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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鸢闻言,忙回屋里,果然见自家公主人已经醉趴在桌上。

她忙与黛黛将人扶到床上躺下,待安置妥当后,吩咐一众婢女,“若是明儿公主问起,就说驸马早早就回来。若是谁敢泄露半个字,即刻发卖!”

公主酒后不记事,只要驸马能在公主酒醒前醒来,这事儿就能糊弄过去。

只是眼看着案上的蜡烛一寸寸矮下去,驸马还未归,心焦不已的文鸢正欲派人再去寻一寻,帐内突然传来公主唤人“拿酒”的声音。

文鸢连忙去外间斟茶。

刚刚斟满,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一袭绯红礼服,眉目清冷似雪的男子出现在房门外。

谢天谢地,驸马终于回来。

不由地松一口气的文鸢忙上前行礼。

他听着内室的动静,道:“下去吧,我来服侍殿下。”

文鸢应了声“是”。

临出门前她瞥了一眼案上的龙凤蜡烛。

都燃了一半……

裴季泽入帐时,衾被里只露出一张粉白脸颊的少女不知何时醒来。

她拿着一对雾蒙蒙的眼睛望着他,眼神有些迷惘,“小泽几时来的?”

“刚来。”他上前将她搀扶起来,杯子递到她嘴边。

她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口,抱怨,“这酒不行,里头掺的全是水。葵姐的女儿红极好,等回长安,我带你去吃。”

他应了声“好”,“可还要?”

她“嗯”了一声。

一连吃了好几杯,才抬起眼睛望着他,“你来瞧我,怎不提前通知我?”

他沉默片刻,道:“就是路过,顺便来瞧瞧。”

醉意氤氲的新娘子笑,“小泽来瞧我,我很高兴,只是我方才打了一场丈,满身都是血,你一向爱洁,快离我远些,别沾到你身上。”

说着要坐起来,身子却不听使唤,泥鳅似地向后仰去,却被一条强而有力的胳膊圈住腰。

挣动间,少女身上的胭脂色寝衣滑落,露出半个雪白香肩。

她浑然未觉,顺势趴在他怀里,在他脖颈嗅了嗅,不解,“小泽身上好苦。”

他偏过脸去,喉结微微滚动,“可打赢了?”

“打赢了!”她弯着眼睫笑,“我把从前欺负人的劲儿,全部使到他们身上去,待明日一早,我带你去瞧瞧我的战利品!”

他道了一声“好”,要扶她躺下。

可她好久不曾见他,不舍得睡,赖在他怀里絮絮叨叨说了好多话,只听见他句句都说“好”。

她听累那个“好”字,抬起纤长浓密的眼睫怔怔望着他,“有一句话我一直想要问问小泽。小泽,这两年在长安过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