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刚回来,好不容易放假歇一会儿,哪有让他做饭的。”秦一笑着说,“你是不是在学校里也这么使唤小墨的?”

“这怎么能叫使唤?这是老幺自家想帮我干的,是不是老幺?”

“是,我想给秦哥做。”

“你俩坐着玩会游戏吧,我和阿姨做就好,刚好冰箱有块新鲜的五花肉,我等会让人再送点排骨来……”

“那我呢?”

霍老板把自家兔子拉进怀里,“你不问我想吃什么?”

“那你想吃什么?”

“红烧兔子。”

“老不正经,换一个。”

“我就想吃这个,红烧肉正经,红烧兔子肉就不正经?”

“……”

秦一红着脸骂他有病。

秦一柯翻了个白眼,也骂他有病,“你别学他,他有病,什么都要跟儿子争,好像脑壳里除了我爸,啥玩意儿都没有。”

“我爸买衣服,给我和哥买一份,还要给他买两份,说儿子是两袋子,丈夫只有一袋子不公平。”

“神经病。”

“他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饭,还要我爸开小灶,吃独食,到底谁不公平?”

裴清墨家的模式奇怪。

秦一柯家的模式也挺奇怪的。

也不是雄竞,或者当爹的打压儿子,就是单纯的……好玩?

秦一柯想看他严肃冷酷的老父亲吃瘪,老父亲想整他,以报当年老婆揣崽跑路之仇。

——由此可见,霍老板真的很小心眼,一个仇记十八年。

霍成一不参与。

因为他心里只有他的花花草草,跟霍老板当年一心只想工作一个鸟样,前提是没变成恋爱脑。

裴清墨看着他们互怼,心里的拘谨和忐忑一下子就没了。

热闹生动。

原来是这种感觉。

明明这个别墅比他家大那么多,他却一点也不觉得空落落的,反而觉得哪里都是暖的,满的。

随便说句话,都有人回应他,随便做点什么事,都有人陪着他。

不必羡慕别人。

他也有家了。

晚上的饭做得很丰盛。

秦一做的清蒸鱼和红烧肉,裴清墨做的糖醋排骨和蒜蓉青菜,霍老板做了红酒焗牛肉和沙拉,阿姨做了汤和点心。

秦一柯端了碗。

霍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秦一边给裴清墨夹菜,边问他缺不缺东西,还有什么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