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闫贺安总是冷不丁就想起来:中秋节要去安浔家里吃晚饭。
想到这件事后,他就会突然升起一股子前所未有的紧张感。
然后他就戴上耳机开始在楼下跑步,跑个半小时,闫贺安才能冷静下来。
这个过程跟抽风一样一直反复,导致闫贺安连续两天步数过两万,比忙着送外卖的安浔还多。
安浔看见步数排名的时候,随口问闫贺安白天干嘛去了,闫贺安莫名心虚地尴尬摸摸后脑勺,嘴硬敷衍:“呃,我精力旺盛,闲不下来,不行?”
安浔:“?”
行吧。
中秋节这天,闫贺安一大早看着手机发了半天呆,给他爸妈他哥各发了一条[中秋快乐]。
到了下午,这仨人才陆陆续续给他回复。
跟复制黏贴一样,他们彼此之间都没话说。
闫贺安发[中秋快乐],对方给他回一句[中秋快乐。],区别是回复的时候多了个句号。
看着还没不熟的同事或是同学之间送祝福温馨,好歹同学还会发个可爱点的表情包,不像没一个多余字眼的文字消息,怎么看都没多少人情味。
他妹闫思宁跟他反倒是最有话可聊的一个,不过她年纪太小没手机,想聊两句还得通过他妈,还是算了。
等下次回家的时候,给闫思宁多带点儿好吃的。
按理说闫贺安应该有点儿失落的,但是他新奇地发现自己很平静。
他看着聊天界面,很平淡地扫了两眼,就直接退出去了。
他开始琢磨晚上第一次去安浔家,应该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比较合适。
不知道安浔妈妈是什么性格,好不好相处。
肯定人挺好的,闫贺安想,不然安浔也不会请他去,否则岂不是会很尴尬。
半小时后,闫贺安家里乱七八糟,几乎没地方落脚。
各种衣服帽子扔得到处都是,他一把抓住自己的头发搓了两下,面无表情地叹了口气。
要死。
他只是去安浔家吃个饭而已。
为什么感觉穿什么都不对。
最后他自暴自弃地随便拿了两件套上,就这么杀出了家门。
街道上人不多,人都在家里。
闫贺安站在长长的坡道下面,确认了下导航。
唔,从这里走上去,应该就到了。
正要往上走,他突然意识到一件很重要的事,不由得僵硬懊恼的定在了原地。
该死,他把最重要的事儿给忘了。
逢年过节的,他上人家里蹭饭,怎么能空着手去呢?
闫贺安匆匆检索附近的商超,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