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万刚刚将鸢尾插/进花瓶里时,身后就传来夜王凤仙阴沉的声音。

“小鬼,我警告过你,不要在我的地盘杀人。”

阿万指尖小心翼翼的将一朵耷拉下脑袋的蓝紫色花瓣架在枝头,才慢吞吞的回答他:“一个人类而已,我这是在为夜王大人维持花街的秩序,您无需感谢我的。”

他话音未落,耳后就刮起不和谐的音爆,阿万立刻抱起花瓶,轻飘飘的从原处跳开,一把苦无‘哆’的一声插/在榻榻米上,尖锐的刺头没进去了半个。

“好险好险,差点就被夜王大人插成刺猬呢。”阿万看着刺入地板的苦无,故作后怕的长声抱怨:“夜王大人是不是进入更年期了,这么暴躁可是会脱发的哦!”

夜王凤仙居高临下的看着笑眯眯的阿万,怒火与被挑衅的战意不断撕扯着他的神经,但到底不是易怒的年纪,考虑到还对着他蠢蠢欲动的春雨,夜王凤仙艰难的按耐下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夜兔大卸八块的冲动,冷着声音再次警告:“滚回春雨,明天我不想在看到你。”

说完,夜王凤仙转身就走,被他一脚踹开的障子摔落在榻榻米上,七零八落碎了一地。

“哇……”阿万抱着花瓶,把手撑在眉上远眺,声音故意放的超大:“更年期的夜兔可真是暴躁唉——!”

‘嗖——’

‘哆——!!’

伴随着阿万声音的落下,数十枚苦无天女散花般的从大敞着的障子急射而来!以阿万为中心,画出了人形的轮廓,每一支苦无都擦着阿万的皮肤,分毫之间就可以将阿万钉在墙上!

“哇——”阿万愣愣的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的把自己从苦无阵里挪了出来:“——真可怕呢。”

他完全——打不过啊——

阿万摸了摸刺痛的脸颊,被苦无刺破的擦伤早已在呼吸之间愈合,只有痛感尚存。

“……暴躁的老夜兔。”最后,阿万哼哼唧唧的做出了总结:“头顶早晚斑秃,呸。”

‘哆——!’

最后一支苦无擦着阿万的脑阔钉在了他的头顶,将悄悄‘呸呸呸’ 的兔子憋没了声。

“……斤斤计较。”

没再有苦无射过来,看样子老兔子走远了。

差点被苦无穿成筛子的阿万终于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早晚有一天,他要把老夜兔的头毛拔光!

阿万抱着鸢尾花,愤愤不平的想。

他被夜王凤仙赶走,明天就要圆润的滚回春雨,但这些还算在他的计算范围之内,只不过离开的时间提前,阿万决定去和花魁姐姐告个别,以后或许就见不到了。

他想的很好,自己帮助花魁姐姐处理了困扰的问题,花魁姐姐一定会很开心。

阿万捧着一束秋英,少年人明媚的笑颜藏在金色花瓣之后,连眉梢上都跳跃着色彩。

将少年人从只有黑与白的单调里拽出,花魁曾经告诉阿万,这样灿烂的颜色很适合阿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