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你的参与,你的干涉,你的救赎,都已经晚了。

天色渐渐黑了,天边为他指路的那点白色就在头顶,织田作之助如同石雕一般站在棚屋之外,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他找不到梦境的主人,但这个环境告诉他,梦境的主人一定有着格外悲伤的过往。

你在哪呢?

你有什么样的故事呢?

你现在过得还好吗?

听着耳边间歇的声音,织田作之助的眼眶突然有些发热,一想到梦境的主人可能的身份,他的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

终于,在不知道多久之后,男人骂骂咧咧的从棚屋里走了出来,最后朝棚屋里又扔了一块干裂的饼干:“人老珠黄的,居然还敢跟我讨要东西!”

他对着棚屋啐了一口,转身离开。

织田作之助缓缓抬起眼,看着那落在地上,碎成好几片的饼干被一双满是伤痕的手捧起,女人颤巍巍的爬出棚屋,趴在地上,将饼干碎细细捻起,织田作之助走到她身边,蹲下来,想要帮她收集,在指尖又一次穿过地上的饼干时,他身体僵住。

——他只是这一段故事的观众。

现实又一次这样提醒他。

织田作之助胸口一阵闷痛,他深深喘了一口气,垂眸看着女人用指尖沾了点带着泥土碎屑的饼干粉末,抿进了嘴里,剩下的大块饼干被她小心翼翼的包进了怀里,与那块干掉发霉的萝卜干一起。

女人踉跄着站起来,有鲜血从她的身上流下,被女人抖着手擦掉。

织田作之助看着女人蜡黄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颤抖着身子朝着棚屋后面绕过去。

他猜测,故事的主人就在那里。

织田作之助跟在女人身后,他看着女人绕到棚屋后面,跪在地上,满是伤痕的手拂开地上的泥土,手指抠住一块木板,艰难的朝上掀起。

故事的主人居然被女人藏在的地下。

织田作之助看着女人脸上都蹦出青筋,才艰难的将那块木板掀起一厘米的缝隙,他帮不上忙,只能焦急的看着。

忽地,那颤抖着的缝隙里突然塞进了几根白皙的手指,手指还短,一看就是孩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