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扬起头,与纪德阴沉的视线对上:“当然,你可以诉说你的冤屈。”

说出这句话的夏油杰,明明身高不及安德烈·纪德,却仿佛佛龛之上的佛,慈悲且冷漠的给予人诉说的机会。

“毕竟,先生新的作品,还缺少关键的素材。”

最后,夏油杰道。

安德烈·纪德的动作因为夏油杰的这句话有一瞬间的停顿,他双眼明亮,注视着夏油杰,仿佛真的在看一座神佛:“我对你口中的先生很感兴趣。”

他居然露出了笑容:“那么,把你杀死,是否就可以见到你口中的先生了。”

纪德对培养出这样无情的,又慈悲的人很感兴趣。

“你做梦。”

……

“他做梦。”万轨竖着耳朵,躲在门后,面无表情的对着墙磨爪子。

太宰治捂着嘴,尽全力不让自己笑出声,他眼角余光瞥见万轨手底下的墙石灰簌簌的掉,肩膀剧烈的抖动着。

“咳。”眼看着夏油杰与纪德又打成一团,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太宰治凑到挠墙的万轨身边,小小声道:“你打算把森先生怎么处理呀?”

他问。

万轨没有收回观战的视线,太宰治发现对方的身体是紧绷着的,随时都可以加入战场。

眸色渐沉,太宰治心里想,夜兔写得不怎么样,对那个小混蛋倒是关心的很。

“先去见医生。”万轨道:“那个医生一定与他关系不好。”

太宰治挑眉:“为什么?”

万轨见夏油杰被一脚踹飞,但好险用咒灵接住,扑腾起来没什么大伤,才回答太宰治的问题:“一个首领的筹码很多,医疗永远是一个组织最大的筹码。”

曾经也做过首领的万轨对这个套路熟悉的很:“如果一个强大组织的首领,在一个危机里,率先供出来谈判的第一个筹码就是医疗。”

他冷笑一声:“那个医疗一定不是他能够掌控的。”

万轨只是懒得思考,又不是真的傻:“不过,我还需要他带我去见一见那个医疗,先留着。”

太宰治好像第一次认识万轨,他上上下下打量着依旧是坐在轮椅上长发慵懒的男人,忍不住道:“我还以为你是个……”

他后半句没说出来,但万轨猜出来了。

万轨视线一丝不移战场,手却快成一道残影,一把攥住了察觉不对后退的太宰治,把人又一次按在了轮椅的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