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起头,耳根都烧红了,眼圈鼻头也是,可怜的像是第一次接触到心仪玩具,不想被抢走的小动物:“我知道不要跟着陌生人走,可是万轨先生每天都送我上学,给我讲故事,教我写作业,还愿意每天带着我出去玩……”

万轨耳朵动了动,缓缓眨了眨眼睛。

“他还因为我的事情,坐着轮椅来学校保护我!”

万轨眼神坦然的与夏油爸爸对视。

夏油杰眼泪簌簌的掉:“和万轨先生住在一起,是我最开心的一段时光。”

“妈妈,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分开我们……”

他哭的太可怜了,不是嚎啕大哭,只是委屈的一滴一滴掉泪珠,夏油妈妈看着这样的儿子,心里阵阵发酸。

这些本来都是她应该做的事情,陪伴儿子,带着儿子玩耍,教导儿子学习,可是他们已经对儿子的不同寻常不堪重负,她后来已经不知道到底是自己有问题还是儿子有问题了,儿子扔出去的东西有的时候似乎真的打到了什么,明明那一处什么都没有,经过儿子扔出去的枕头却会诡异的停住一秒,才会落下。

东京工作太困难了,他们已经分不出经历来陪着不正常的儿子一遍一遍去碰壁。

看着难得活泼的儿子,夏油妈妈沉默的抱紧了夏油杰,只一个劲儿的流眼泪。

而这边,万轨已经和夏油爸爸已经相对沉默许久了,他们当然听到了母子二人的对话,只更加沉默。

夏油爸爸看起来也是一个沉默的男人,此时的脸上露出掩饰不掉的愧疚和无奈。

毕竟,有的时候,过于出众的天赋在普通人眼里,像极了笼罩在家里的诅咒。

万轨叹了口气,轻声道:“杰是个很好很好的孩子,他很聪明,很懂事,坚强勇敢,明事理,是我见过最最厉害的男孩。”

儿子被夸奖,夏油爸爸表情柔软了些,听着耳边妻子破碎的哭泣声,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做了某个重大的绝对。

在万轨惊愕的视线里,夏油爸爸猛地站起来,对着万轨鞠了一个标准的九十度的躬:“虽然听起来很过分,但是能否请求您继续带着杰学习吗?”

这是一位父亲的请求。

“我从未见过这么开心的杰,这是我与我爱人始终无法做到的事情。”夏油爸爸脸上充斥着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无奈:“我们曾经想过无数种方法让杰变得正常起来,像一个普通孩子一样开开心心的,但是我们做不到。”

“如果您能同意这个荒唐的请求,我愿意在警察先生的证明之下,开出一份合同,定期交付抚养金额。”

万轨愣住,夜兔水泥管子一样粗的脑回路都堵塞了一瞬,他想,不是说我是人贩子么?

他本来已经打算着怎么让任劳任怨的齐木编辑来保释自己了。

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请求我抚养,还给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