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轨没有直接回答，他反问夏油杰：“你觉得他们怎么样？”

夏油杰愣了一下，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围着自己的一圈人，无数的指责谩骂，和站在人群之后，默不作声的晴也。

“……”

“我觉得他们好像怪物。”夏油杰皱起眉：“但是，又不应该被怪物杀死。”

“那个怪物，没权利杀死他们。”

“嗯。”万轨指尖敲了敲轮椅扶手，道：“所以只有晴也是被怪物吞噬杀死的。”

“？”夏油杰诧异的看像万轨。

“那些人，都是被晴也杀死的。”万轨感慨：“倒是看花了眼，以为是个不敢动弹的闷葫芦。”

夏油杰沉默。

就在他们沉默着即将离开学校时，慌乱急促的脚步从远处响起，他们同时转过头，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只看到消失许久的晴琳惨白着脸，跑到了操场上。

她满脸都是泪水，惊惧与绝望藏都藏不住，在肿成猪头的禅院试图安慰晴琳时，就看见晴琳跪坐在晴也身边，先是颤抖的去摸晴也微笑的脸，又神色癫狂的掐着自己脖子，被禅院慌乱的拽开。

被拽开的晴琳仿佛找到什么救命稻草，不断指着晴也的尸体，又慌乱的指着自己的脖子，崩溃的抱着膝盖哭。

但即使她哭的在凄惨，他们还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

哪怕是气音。

万轨收回视线，放松靠在轮椅上，合上了眼。

他脑子里已经完全构思好了下一本改写什么。

安静的夏油杰沙哑着声音：“她哑了。”

“嗯，。”

晴琳得到了永久的沉默，再也没有人会怪罪她的沉默了。

第24章

夏油杰睡着了, 脸上甚至还带着干枯的泪痕，看样子这一晚上，这个小家伙受了不小的打击, 各种意义上的。

万轨无法想象那颗吞噬了晴也的咒灵改会是什么味道，但其中的绝望他猜出来了, 从夏油杰难得的痛哭之中。

轮椅早在回到家的第一时间被夏油杰推到角落里充电, 万轨坐在房间里唯一的椅子上，桌上点着一盏小灯, 是杰学校里统一发的款式，暖黄色的灯光照在铺满桌面的稿纸上, 连带着上面的钢笔字迹也变得温柔了起来。

他收回落在沉睡的夏油杰身上的目光，笔尖轻轻点着稿纸上的文字。

这一份稿件, 万轨已经写到了一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