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乐走了,万轨一直注视着神乐的背影,直到再也不见。

这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住在这里,从空无一人的隔壁,到住进了一对恩爱的夫妻。

从趴在窗口小兔子哥哥到两只小兔子的斗嘴。

又在一夜雨后,只剩下了可爱的兔子妹妹。

现在,隔壁再一次空无一人。

他就像这个破旧的房子一样,像这个阴雨不断的星球一样。

只孤身一人的在这里静静待着。

窗口的花谢了,枯枝落了,窗外的阳光雨花再一次飘进了万轨的房间里。

似乎隔壁的一切都不曾存在过。

属于兔子一家的故事已经结束了。

——《屋檐下的兔子们》

清风徐徐,吹起轻薄的洁白窗纱。

阳光穿过被封扬起的纱帘,照进昏暗的房间里,灰尘在金色的阳光下飘浮沉落,打着转,又落在窝在沙发里的人发红的鼻尖上,又穿过瀑布一般披散在肩膀后背的鸦黑色长发,长发的尾巴尖缱绻羞涩的勾在尾指,在阳光的照射下,鼻尖指节仿若透明,苍白的不见一丝血色,却不见病气。

似乎沙发里的人就应该如此,只有黑与白的,干干净净。

这间房间是个阁楼,三角形的,很小,半面墙都是窗户,窗帘都是洁白的纱,正对面除了张一米的床,就只剩下窗户下的一张木桌子。

小且狭。

早上的阳光落下,房间里半点死角都没有,完全的避无可避。

万轨生生被疼醒的。

也有可能是饿醒的。

毕竟他是夜兔,一个胃里有黑洞,且害怕阳光的夜兔。

还是一只穷困潦倒的可怜兔子。

万轨总是很羡慕以前的邻居,橘红色头发的那一家兔子,他家的兔子居然可以因为打架打上头,扔下伞在阳光底下奔跑!

多神奇啊。

万轨叹气,他就做不到,他出门不打伞能被太阳晒哭。

他好怕疼的。

又怕饿。

万轨的肚子又咕噜噜的叫,嘴里也开始不受控制的分泌唾液,他想跳起来去找吃的,又被太阳光给圈在了这一寸床榻上,半点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