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李世勣打了个哆嗦:“听说那人最近越发沉迷修仙论道了,不仅如此还喜欢穿得艳丽漂亮,真是稀奇。”
杜怀信无语:“那家伙只怕一巴掌就能把我拍出病,我可不敢招惹他。”
李靖慢条斯理接口:“所以你就来招惹我?哦对了,瞧瞧你身后的是谁?”
杜怀信与李世勣同时一惊,不会这么巧吧?
转身看去入目的就是尉迟敬德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的身边还站着李道宗和程咬金。
“放心好了,当日是我冲动,揍了李道宗一拳,被陛下训斥之后不会再犯了。”
李道宗笑眯眯的:“你这个大老粗还爱争宠的脾性,若是不加阻止早晚会酿出祸事,虽则当日我险些瞎了,但是值得,总归不能叫陛下又失了一员爱将。”
程咬金叹气,还真是死了都不放过人家啊,这个尉迟敬德是秦叔宝生前最不喜的人,却也是秦叔宝身前最亲近的人。
提起这个,尉迟敬德表情凝滞了一瞬,显然是想起了早早便因为上到了根子而去世的秦叔宝,这人总是同他吵嘴同他争夺李世民的目光,他活着的时候尉迟敬德可烦秦叔宝了,只是……
尉迟敬德叹了口气:“当日是我对不住你,你不计较实在是叫我惊讶。”
李道宗摇头:“计较又有何用?陛下不会重罚你的,既然都是在陛下手底下作活的,难不成还要我一边看不惯你一边与你共事,这样岂不是叫自己难受,你说对吧,药师兄?”
怎么也想不到这还扯上了自己,但是李道宗这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当年唐俭一事,李靖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尉迟敬德摆摆手:“不说这些了,今岁要动兵我实在是也想帮着陛下一把啊。”
李世勣皱眉:“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晓秦叔宝去得早叫陛下不知有多难受,你同秦叔宝也差不了多少,早年总是一马当先如今伤了身子,总归是该养着的。”
尉迟敬德怔愣片刻,说到底他并非帅才而为将才,更遑论他也唯有在善于骑射的李世民身侧发挥出最大的本事,早年戎马生涯一眨眼而过,如今李世民稳坐帝位不再轻动,他这个贴身保护李世民的人也跟着沉寂了起来。
只是……尉迟敬德笑了笑,就算如今要“束之高阁”,但李世民曾经的那句“公执槊相随”他却怎么也忘不掉,总是钻入他的梦中,好似就回到了那个叫他怀念不已的时候。
寻仙论道,他不想同秦叔宝一样,他想要活得更久,他想要陪着李世民走到最后。
他的脾性不好,他认死理,也曾埋怨过李世民忽视冷落了他,可这些他都不在乎了。
他同秦叔宝争了一辈子了,总归最后是他赢了,总归如今他还能陪着李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