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臭小子,李世民哭笑不得,但他没有当即回话反而是看向了长孙嘉卉:“怎么拿出了这本书?”
说着李世民颇为感怀地摸了摸书册上的字迹,这还是他所书的,这本略论是在武德八年的时候成书的吧?
想着昔日与虞世南的问对,他勾了勾唇:“真的做了皇帝,现在再来瞧瞧我从前的问题,有些还真是……”
长孙嘉卉掩唇:“显得可爱稚嫩了?”
李世民轻咳一声话锋一转:“这个膳奴可不是普通的膳奴。”
“一个敌对国家的大将之子,一个被俘虏而来时时刻刻要忍受高澄扬言要杀自己的膳奴,这样的人又怎么可以放在跟前呢?”
长孙嘉卉好笑地瞥了眼转移话题的李世民:“人总是冲动的,所以身为上位者切记要关切下人。”
“或许他们不起眼,但关键时刻却能发挥很大的作用。”
“承乾,没有支持纵使有名分在身,也不过是个傀儡空壳罢了。”
话落,长孙嘉卉眉眼骤然冷冽下来,她的目光落到了已经是满头大汗的张婕妤身上,语气冷淡非常:“张婕妤,你说是不是如此?”
李世民饶有兴致地看着浑身气势一变的长孙嘉卉,瞧着有他的影子,不愧是他的观音婢。
李世民眉眼微弯,他放在身侧藏在衣袖内的右手微不可察地挪动了些许,下一瞬他握上了长孙嘉卉的手。
十指交扣,掩在宽大的袖袍之下,除了他们二人,无人知晓。
李承乾则是瞪大了双眸,此刻全部的心神都落到了这个他不甚相熟的李渊的后妃身上。
长孙嘉卉表情不变,就是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但同她表面的镇静不同,从李世民的角度可以很清楚看见她耳后泛起了红。
张婕妤深吸口气,忽然猛地磕了个头:“皇后所言妾自然是觉得对极了,所以妾才会来同皇后禀告此事!”
长孙嘉卉手腕微微翻动,反倒是掌握了主动权,李世民忍不住轻笑出声,“乖顺”地由着长孙嘉卉动作。
长孙嘉卉顿了顿:“抢夺功臣田地,于上皇面前污蔑陛下,张婕妤怎么你如今倒是转了脾性?”
提起武德年间的旧事,张婕妤冷汗直流,她根本搞不清楚长孙嘉卉此刻的真实想法,可是……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在选择倒戈李世民一方时,她就已经是完完全全抛弃了李渊。
张婕妤咽了口口水:“妾所言句句属实!”
“上皇近来同义安郡王与右武卫将军来往过密,便是尹家都是被牵扯了进来,似有……如此大事,妾又怎敢说谎?!”
长孙嘉卉盯了张婕妤好半晌,这才漫不经心地挥手:“起来回话吧。”
李世民眉梢微挑,好似全然瞧不见眼前一幕似的,正在专心致志把玩着长孙嘉卉的柔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