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嘉卉的人生中难得有这般任性和情绪失控的一刻,不知为何听着李世民沙哑却温柔的声音,长孙嘉卉心中却是莫名窜上了一股子怒气,她笑了笑突然捉过李世民的手,带着他的手一路抚上了自己的衣带处,那里挂着一个荷包。
李世民一愣,他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他下意识捏了捏,里头似是装有东西,他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他的心中却明明确确生出了恐惧。
长孙嘉卉一错不错地对上李世民怔愣的目光,她一字一句道:“这是毒药。”
李世民瞳孔一缩,当即拽下荷包将其狠狠掷了出去,荷包狼狈地撞上了墙壁,滑稽又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开了口子,里头确实撒出了些许白色的粉末。
李世民呼吸急促,他一把握住长孙嘉卉的胳膊:“你疯了不成吗?!”
长孙嘉卉眼也不眨,她语气冷静:“半个月,二郎可知我这半个月又是何种的心情?”
半个月吗?
李世民的手骤然一松,他忽然狼狈地侧了侧首:“我……我昏睡了这么久吗?”
长孙嘉卉忍住眼角的湿意:“是啊,医工说二郎因为劳累身子早就受不住了,偏巧先前日子感染了风寒,又诱发了二郎自小骨子里头的病气,种种原因之下这才一睡不起,尽管医工说二郎无事只消等着二郎醒来便可,但是,但是……”
长孙嘉卉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李世民垂在床榻上的手不由自主抽动了一下,他沉默着忽然一把将人抱入怀中。
长孙嘉卉的话是再也说不下去了,她将脑袋埋在李世民的肩窝:“同生共死,我从不撒谎。”
李世民一言不发,只是抱着长孙嘉卉的手又紧了紧。
甘露殿。
李渊听着内侍的禀告,他的神情有些恍惚:“醒了啊。”
“他从小身子就不好,没想到长大后也是如此。”
李渊盯着自己手边的酒杯,他也说不上来自己此刻的心情。
庆幸有之,无奈有之,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
李渊忽然打了个哆嗦,他敛下眉目挥退了内侍。
幸好没事,可他却又觉得怎么就这么醒了呢?
李渊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在一旁战战兢兢不敢发话的尹德妃讨好地替李渊又倒满了酒。
李渊盯着尹德妃握着酒壶的细白顺滑的柔荑,他忽然一把将其握住。
猝不及防之下尹德妃浑身一颤,下一瞬,李渊贴近尹德妃低声喃喃,似是情人间的耳语一般,叫外人瞧着就是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