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嘉卉替李世民擦拭血迹的手一顿,当即本就在眼眶处打转的泪水直直便落在了李世民的面颊上。
长孙嘉卉伸手想要抹去,不料李世民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长孙嘉卉一愣,下一瞬她整个人便被李世民揽入了怀中。
感受着腰间的力道,感受着脖颈处炽热的呼吸,长孙嘉卉抬手慢慢地环了上去。
“二郎今日真是太过分了……”
长孙嘉卉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后怕,她将自己的头埋在李世民的肩窝处哽咽着,双手下意识攥紧了李世民的衣袍,骨节处泛着隐隐的白。
李世民沉默不语,只是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怀中的长孙嘉卉此刻就仿若是他的救命稻草一般,让他舍不得松手。
长孙嘉卉推了推李世民,她侧首盯着李世民,虽然她的双眸还是蒙了层薄薄的水雾,但她的唇角却是扬起了一个极为灿烂的弧度:“马上便要到二郎的生辰了,今次我们在弘义宫大办如何?”
李世民迟缓地点了点头,他嗓音沙哑:“让你担心了。”
长孙嘉卉垂眸,从他的醒来的那一刻起,他便一点都没有提及过李渊,这是让长孙嘉卉最为忧心的一点。
只是……
长孙嘉卉却也无法开口去揭李世民的伤疤,只是盼望着生辰那天,有着秦王府的众人陪着,李世民能快活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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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德八年十二月末,弘义宫。
“喝喝喝,今日是我的生辰,你们都别想推脱,今日大家不醉不归!”
李世民笑着吩咐人替所有人都满上了酒,杜怀信打量了眼李世民的神情,他夸张般地摇摇头:“二郎怎么尽给我们添酒,二郎你自己才喝了一杯吧?”
“今日是你生辰不假,怎么二郎是想将我们全部灌醉瞧我们出丑?”
“那我可是不依的。”
李世民举杯一饮而尽朗声笑道:“行了行了,见天的只晓得耍嘴皮子,我喝还不成吗?”
“来人,给我满上。”
长孙无忌皱了皱眉,他用胳膊肘推了杜怀信一下而后起身一把夺过李世民手中的酒杯:“喝什么喝,一身的酒气,若是被我妹妹嫌弃了,二郎可不要来怪我们。”
说着长孙无忌瞪了一眼杜怀信:这才不过一个月的功夫,李世民才吐过血身子都不知道有没有好全,喝什么酒?
杜怀信咳嗽了一声,长孙无忌不解。
“好啊,辅机如今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寡人的酒都说夺就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