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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面对李建成传回来的捷报,李渊甚是欢喜,得知刘黑闼已死后他更是大宴群臣,在众人面前好好夸奖了一番李建成同李元吉。
李世民虽然也出席了这场宴会,但他并没有久留。
不过同好事之人猜测的李世民是因着不满李渊赞赏太子的愤而离席不同,李世民实则是怀着急切担忧的心思赶着回文学馆。
这几日虞世南染了风寒,身子才刚刚好,他特意嘱咐虞世南这几日要多休息,今夜的值就让他人来顶一下,谁料虞世南说什么都不愿意。
说起来这段日子他同虞世南谈论前史相当愉悦,本因为虞世南的身子他还有些可惜,遗憾这几日不能同虞世南一道论史,却原来不单单是他一人入了迷。
实际上虞世南学识渊博且会说话,李世民同他谈论问题的时候不仅仅能学到些新的东西,更是常常被虞世南不着痕迹的夸赞给捧得心情舒畅。
但于虞世南而言又何尝不是?
李世民身为秦王,身份理应是尊贵的,可他在虞世南面前却没有半分架子,就是一个嘴甜讨人欢心的后辈,更不要说这个后辈还聪慧非常,这让虞世南这个夫子教起来那是满满的成就感。
所以二人虽则一个二十出头,一个六十出头,可相处起来却是意外融洽,平日里倒更像是忘年交的友人。
想到这李世民忍不住勾了勾唇,他下意识加快了步伐,果然就见文学馆内灯火通明。
等他踏入文学馆后,里头早就用上了炭盆,暖和极了。
李世民刚要解下披在身上的大氅,不料一双白玉柔荑覆了上来。
李世民惊喜地看向前方,果然就见长孙嘉卉正垂着眸子认真地替他解开系着的结。
“不是说身子不适吗?连宫宴都未去,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歇息?”
长孙嘉卉轻笑:“白日睡了这许久,二郎当我是什么,又哪里还睡得着?”
“虞公不是风寒才刚好吗,我知晓你今日定是要早归的,我便想着来看看,也省得二郎担心。”
长孙嘉卉说着踮起脚将大氅自李世民身上取下:“也难怪二郎这么喜欢虞公,我今日也拿着书向他问了几个问题,困惑了我许久的疑问便都解了出来,真真是神奇。”
听着长孙嘉卉话里的感叹,李世民看了眼她此刻的穿着,纵使屋内有炭盆,可在他看来还是多多少少有些单薄。
李世民闷笑一声在长孙嘉卉迷茫的眼神中接过她手中的大氅,而后在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李世民手一扬将大氅披到了长孙嘉卉身上。
“好了我的女夫子,今日你就同我一道如何?”
“先生,今日就麻烦你了。”
看着笑得意气风发的李世民,不远处坐着的虞世南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