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晦叹气:“屈突通倒好说,殷开山这些日子身子都不好,一直病着,同尉迟敬德间还有些误会,就盼望着屈突通能帮着开解一二了。”
房玄龄倒是没杜如晦一般忧心,轻声道:“文人也好武将也罢,哪里又能都同心同意的?”
“便是如我一般,已然尽量照顾他人感受,不去争抢了,可依然有秦王府的官员不喜我,私底下议论我,这些我也是知道的。”
“可只要都是向着二郎,都能在二郎手底下认真做事的,便够了。”
“二郎也会尽量平衡的。”
杜如晦垂眸摇头:“确是我想岔了。”
一时之间,整个屋内只剩下了毛笔在纸上“沙沙”划过的声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头突然传来阵阵喧闹的声响,房玄龄起身:“听动静是二郎一行回来了,我出去看看。”
杜如晦放下笔揉揉有些酸疼的手腕,也想跟着起身:“我同你一道。”
房玄龄脚步一顿,看着他似笑非笑:“克明确定要在此时去?”
说着他将目光放到还剩了大半的卷宗上头:“若是再不快些,你今日都不知道要多晚才可歇息了。”
“别是克明想着躲懒吧?”
杜如晦讪讪地又坐了回去:“行了行了,我不与你说了。”
房玄龄轻哼一声,这才朝着外头走去。
甫一外出,他就瞧见了屈突通扶着尉迟敬德的画面,还有一旁秦叔宝与程咬金懊恼的神情,杜怀信则是一幅焦急万分的模样,李世民正同一个医工嘱咐着什么,医工敛眉沉思,是不是点点头。
房玄龄眉心微蹙,刚想上前就瞧见了左侧匆匆赶来的长孙无忌,他便落后了几步。
等房玄龄赶到时,就听得长孙无忌颇为忧心的声音。
“我听说二郎受伤了,我瞧瞧可伤着何处了?”
长孙无忌左看右看,着急忙慌的模样怕是下一秒就要直接上手了。
李世民摆摆手:“小伤罢了,我没有大碍的,你与观音婢写的家书不许提这件事,她如今又怀了身孕,莫要让她担忧。”
长孙无忌看着脱了甲胄,右胳膊还在冒着血的李世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口不择言:“你不想我妹妹忧心,就舍得让我们忧心了是不是?”
话落,长孙无忌转向在场的医工向他讨要伤药和细布,李世民见状连忙拿过:“我自己来就好。”
“敬德才是受了大伤,医工还是先去瞧瞧他。”
一旁的屈突通颇为懊恼:“都是我大意了,这才让王世充钻了空子,若非如此敬德与大王都不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