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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紧了紧握在门把上的手,西弗勒斯微微侧身让出门口的位置,哑声道,“进来吧,莉莉。”

斯内普家的客厅即使是白天,拉开全部的窗帘,也很难有阳光照射进来,整间屋子都散发着一股潮湿阴暗的霉木头味。

西弗勒斯打开了客厅的灯,让空间显得不那么昏暗。然而狭小的空间以及破旧的家具,依旧暴露了斯内普家拮据的生活水平。

莉莉今天上门拜访,主要是想与西弗勒斯约定一起去对角巷置办新生用品的时间。两人商议好后,莉莉便高兴的离开了。

深夜,蜘蛛尾巷响起高亢的狗吠,里面还掺杂着男人凶狠粗鄙的叫骂声。

一直未闭眼的西弗勒斯极快的从床上坐起,他在第一时间认出了父亲那因为常年吸烟酗酒导致的粗粝嗓门。粗鄙肮脏的词语从男人的口中倾泄而出,就连狗都忍受不了这个男人,呲着尖牙冲男人狂吠。

如果真能被狗咬死该多好,西弗勒斯静坐在床上暗中思量。

大门猛烈撞击墙面,发出嘭的一声巨响。斯内普先生醉醺醺收回踹门那只脚,趔趄着走进屋子。

此时,西弗勒斯已经走到房间门后,高挺的鹰钩鼻在他脸侧投下暗影,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门把手,耳朵跟随着门外的动静抖了抖。

他听到父母房间的木门咯吱开合的声音,斯内普先生进去了。斯内普夫人尖利的哭诉抱怨声与斯内普先生粗鄙的咒骂交织在一起,西弗勒斯将手轻轻搭在把手上,眼眸中的深色愈发浓郁阴沉。

“啪”是巴掌落在皮肉上的声音,斯内普先生又动手了。

西弗勒斯打开房门,以最快的速度冲进父母房间,细瘦的胳膊死死的抱住父亲粗壮的腰身,阻止他再靠近正跪坐在一旁哭哭啼啼的母亲。

斯内普先生厚重结实的巴掌一下又一下落到西弗勒斯的肩背上,从小到大的挨打经验告诉西弗勒斯,只要保持沉默任由对方发泄完就会没事。如果反抗,事情会变得更糟糕。

只要忍一忍,不久后男人就会因醉酒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就连旁边正伤心欲绝哭泣哀怨的女人,等到明天酒醒的男人哄一哄她,也会忘记今晚被家暴的痛苦。

这个可怜又可恨的女人总是这么记吃不记打,斯内普先生的几句花言巧语总能哄得她心花路放。等到对方再次酗酒,对着妻儿毫不留情的家暴后,她又只会懦弱的哭哭啼啼,循环往复,从西弗勒斯懂事起就一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