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暗部将他押解离开时,奈良关冢不甘怨毒的眼神仍注视着鹿丸,他扭头看向人群中的柊月,女人神色平静,仿佛在讽刺他的咎由自取。
“是你——一定是你。”奈良关冢笑了,恶毒道,“等着吧,还没到最后呢。”
鹿丸不再理会,他下意识将爱人护在身后,柊月搭上他的手臂,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柊月目送暗部押解奈良关冢消失的身影,轻声问,“都结束了?”
“都结束了。”鹿丸道,“等公布罪行后,他就等着老死狱中吧。”
族长继任仪式还是继续了下去,年轻的鹿丸承接了这份重担,他立在高处接受族人的祝贺。柊月搀扶着吉乃,垂悬头顶的利剑终于落下,她抹去眼角湿润的液体,如释重负地轻叹一声。
事情平息后,似乎一切都尘埃落定。
如同往常今夜鹿丸抱着爱人沉沉睡去,半夜忽然惊醒,台灯亮起,映出柊月惨白布满冷汗的面容。
“怎么了?是不是要生了?”
柊月说不出话,只能虚弱握住丈夫的手臂,细不可察地点头。至于之后是如何赶到医院的,依稀记不清了。来自腹部的疼痛使她晕眩,一个健康活泼的孩子迫不及待要降生到这个世界上。
“柊月,别怕,我一直在这里。”鹿丸握紧爱人的手,小樱带上手套,有序地指挥医疗忍者准备接生。
柊月平躺着仰视丈夫焦急的面容,刚想出声安慰,又被下一阵疼痛带走神志。两人的手始终十指相扣,柊月情况良好,依照小樱的指示几次用力,嘹亮的哭声终于在产房响起。
小樱利落地剪断脐带,将那个血红色的小东西抱到鹿丸面前。
鹿丸呆滞地看着孩子,陌生而不知所措,小樱笑道,“怎么傻了,不看看你儿子?”
年轻的辅佐官盯着孩子良久,婴儿浑身是血,眼睛都没睁开,皮肤皱巴巴的,五官挤在一起活像个包子。此刻正大声地嚎哭,小到不可思议的手脚无意识地抽动。
小樱又将孩子给柊月看,相比一脸茫然的父亲,柊月要正常地多。她双眼通红地看着儿子,就像对待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注视,奈良鹿代颤动的小手微微张开,将柊月的食指握在手中。
直到小樱将孩子抱出去清洗,鹿丸仍是一副茫然的模样。
“怎么……高兴傻了?”
鹿丸摇摇头,眼眶才后知后觉地红了。他抹了一把脸,在床边坐下,“我只是……我只是有点……”话说到一半又有些哽咽,他握紧爱人的手,颤声道,“柊月,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