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顺王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忍不住抖了一抖,自己也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刘遇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是要他拿那些有二心的上皇旧部做敲门砖,正儿八经地站到他背后去?
“王叔回去吧,皇祖父等着您呢。”刘遇笑了一声,系好斗篷,折身往御书房去了。
刚巧有一批人议完事出来,为首的蔡客行笑着同他行了个礼,刘遇与几位大人一一见过,便安静地候在廊下烤着火,等里头的动静。不多时,就有人匆匆忙忙地出来:“陛下宣永宁王。”他便把斗篷脱了给底下人,整了整衣衫,进了御书房。
皇帝见他脸颊通红,不觉骂了声:“是喝了多少!”又命人给他打水洗脸,见他收拾妥当了,仍不放心,叫他坐近了来,问他困不困。
“父皇这般忙碌,儿臣岂敢独自贪闲。”刘遇忽然想起,“父皇午膳用过了?”
“和蔡客行他们一起吃了些。”皇帝指着案上,“王子腾来奏折了,说新法实行颇有难处,只怕还要劳民伤财。”他冷哼道,“若是让他去推行新法,恐怕就没这么多话了。”
刘遇叹了一声:“贪得无厌啊。”王子腾原先不管做官如何,为人倒还算小心谨慎,如今自己被参了,还浑然不觉,对朝政指手画脚,怕是贤德妃的荣耀真迷住了他的眼睛,叫他看东西都不分明了。
皇帝见他说话都慢了半拍,知道他是喝高了,忙命人收拾软塌,叫他过去躺躺。刘遇推辞不过,加上脑袋确有些昏昏沉沉的,便依言歇下了。
周昌敬进御书房的时候,见着的便是这么个场景——永宁王安安生生地躺在龙床上,所枕所披,无一不是皇上才用的明黄衾盖,皇帝一边披奏折,一边还往他那儿时不时
看几眼,叮嘱小太监准备好温水,永宁王一叫渴就好奉上。
他不禁小声提醒道:“陛下,这于礼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