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先生!”
女医生和周围的医护人员齐声惊呼,一个男医生皱眉上前去抓稚榆的衣服,被一脚踹在地上。
“方钰,你知道我这次回国是为了什么,别做那些让我觉得想杀人的事。”稚榆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衣服,钥匙。”
方钰只觉得浑身发寒,稚榆这家伙的神经病很多人都领教过,虽然她知道稚榆的病其实早就好了,发疯只是为了应对一些暗地里搞事情的家伙,但每次对上稚榆的发疯状态,她还是会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稚榆的枪伤在肩上,衣服套上后倒是看不出来,他从方钰手里拿过车钥匙,与她对视了一眼。
虽然只有短短一瞬,方钰从稚榆冷漠暴躁的表面看到了眼底的冷静和成算,她明白了些什么。
“稚榆——”方钰在他身后说,“注意安全。”
稚榆头也不回地走了。
三年,一个从小就有精神病史的年轻人,被塞入到稚式集团波谲云诡的权利之争中,不仅没有被折磨暗害到精神崩溃,反而逐步站稳脚跟,甚至发展到稚建德开始忌惮的程度,只有极少数的几人知道稚榆在这期间经历了什么。
这些人其中就包括方钰。她是稚家私人医疗团队中的一员,也是第一个接触到稚榆的人,直到现在方钰都还记得稚榆第一次接受她治疗时候的情景。
“钰姐,就这么让他走?”身后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气喘吁吁地赶来,看着方钰不可置信,“出事了谁能负责?”
方钰没看他:“他是老板,他自己负责。”最后一句声音低喃只有她自己听得到,“他的病不知道谁治得了,反正我不行。”
原本以为稚榆又会再次脱离大家的视线去到某个地方蹲守,或者去寻找曾经被拍到天价如今却不知下落的石头,却没想到十分钟之后他就出现在了医院的门口。
方钰接到消息诧异地下楼,看到稚榆身后的人就一切明了。
陆白的脸色并不算很好看,他手里提着一个打包盒,上面印着附近一家鸡汤馆的logo,在门口遇见一脸煞气的稚榆时,他心底的别扭突然好了那么一点,指了指医院的大门,就把这个多少人都劝不住的家伙乖乖指引进了医院。
“既然你刚刚做完手术就能活蹦乱跳的,那你自己提进去吧。”陆白看到大厅逐渐汇聚的人,眉头皱起来,伸手把打包盒递给稚榆,“我还有事。”
“你一句解释也不想听吗?”稚榆抿唇看着他,眼底透着委屈和虚弱,“陆白,我伤口很疼麻药还没过,你能不能陪陪我,就一会儿也好。”
他拽住陆白袖口,眼底水光泛滥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像是又回归了初次见到陆白时的少年模样,配上苍白没有血色的唇,任谁见了都得生出几分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