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远洲微微弯下腰,拂开她垂落在脸颊的秀发,手背探了探额心,紧皱的眉头才变得平整,低沉的话语如同喃喃自语:“烧退下去了。”
宋卿时有些惊讶,难怪她睡了那么久却不自知,还觉得暖和至极,原来竟是发烧了导致的神志不清。
许是见她的表情太过愁闷,魏远洲就着尚未收回的手,摸了摸她的头,柔声宽慰:“幸好没发高烧。”
早间他离开时就觉得不太放心,等一下朝就特意赶回来看看,事实果真如他想得那般,于是便告了假留在了家中,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到现在。
多亏了魏远洲的细心照料,宋卿时身子已经爽利了不少,仅是喉咙还有些不舒服。
宋卿时余光又瞥到他身上已有几分褶皱的官服,心思微动,不由起身往他怀里凑了凑,主动伸手抱住男人的劲腰,蹭了蹭,随即笑眯眯讨乖:“辛苦我家魏大人了。”
魏远洲修长如玉的手指,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尖,“饿了吗?我让人备膳。”
睡了那么久,还做了个小时候的梦,宋卿时此时多少也有些饿了,于是便点了点头。
魏远洲走后没多久,绿荷便带人进来替她更衣,睡时流的热汗都被魏远洲亲历亲为给擦拭掉了,并未有黏腻的感觉,只简单换了身里衣。
“对了,今个儿五少夫人终于能下地走了,第一时间就去请罪了。”
宋卿时静静听着绿荷给她交代今日府内发生的事,对此并不意外。
虽然王舒冉是受害者,但是事情起因与她儿子脱不了干系,她会去亲自请罪并不意外,而夏氏那般占强的人在阖府丢了面子,换了平日里必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但此时王舒冉胎气不稳定,顾及她肚子里的孩子,又在年节内,夏氏估计会做做样子,训斥两句,雷声大雨点小,就那么算了,毕竟家丑不宜再三提起。
“午间舒禾小姐来看望过娘子您,姑爷见您还睡着,便叫她进来看过一眼后就让她走了。”绿荷利索地扣着外裳最上面的两个纽结,衣服领子很高,堪堪露出了宋卿时漂亮紧致的脖颈。
宋卿时唇角带笑道:“她有心了。”
“苏表公子也唤人来送了补品。”外眷不宜进入内院,苏席玉自然也不会越界来看望。
宋卿时先是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道:“说来,我还未亲自去祝贺表哥升官呢。”
绿荷注意到她脸上隐隐的喜色,想到苏家也算是自家小姐的娘家亲戚,如果苏家飞黄腾达了,也能助力自家小姐在魏家的底气深一些,算是件好事。
绿荷替她穿好衣物,跟在她后面往外走,走着走着,想到了偶然听到的一嘴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