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不知何时被云层遮住了, 困在屋子里的光线淡下去,也使得原本亮眼的色彩变得昏暗。
魏舒禾的半边侧脸投落一片阴影,认真思忖的模样给她平添几分阴郁。
说来说去, 总归还是要让陈敬修喜欢上她才行, 让他护着自己,不然嫁过去后处处都是约束,怎能过好日子?至于她喜不喜欢,都嫁给他了,还有什么重要的?
见她情绪稍显低沉,宋卿时安慰道:“你这般好,陈典籍又怎会不喜欢?”
“而且有魏家在一日,陈家人又怎会为难你呢?”
虽说以家世压人不可取,但这世道就是如此,魏家是魏家人垒起的一座大山,背靠家族好乘凉, 谁也不敢轻易招惹。
魏舒禾咬了下唇,抬眸时不经意瞥到对方小幅度揉弄后脖颈的动作,愣了愣, 后知后觉发现今日嫂嫂似乎很是疲乏, 时不时都在打哈欠。
心有疑惑, 不由关心询问:“嫂嫂,你昨晚可是没睡好?”
宋卿时纤手掩唇,闻言, 动作一顿, 面上浮现出两团红晕。
她的话将宋卿时的记忆拉回了前日, 脸色不由黑了黑,魏远洲那个只知开荤的狗男人, 真是惯会使手段打断她思绪,旧账没算上,“旧伤”倒是增了些,这都缓了一日,还没见好。
哪怕不伸手去碰,后腰都在隐隐的作痛,仿佛轻易就会折断,哪里还睡得好?
而那只顾着自己舒坦的狗男人,这两日连个影子都难瞧见,今儿一大早就又走了。
她心里虽对魏远洲诸多埋怨,却也不会在魏舒禾面前说他的半分不好,何况这都是夫妻间的秘事,不方便给魏舒禾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透露。
宋卿时低下头,故作淡定地笑了笑:“是有点儿。”
魏舒禾热心肠地连忙道:“我那有安神的熏香,等我回去叫人送些来。”
没睡好只是个借口,并非睡不着,缓两日就好,实在用不上安神的香,于是宋卿时赶忙拒绝:“不必了。”却比不过魏舒禾盛情难却,两厢拉扯,最后只好应了下来。
气氛逐渐升温,魏舒禾凝了眼对方温柔润丽的眸子,弱弱问了她一直想问的问题:“对了嫂嫂,我上回可给你惹了麻烦?”
她走前留意到九哥的脸色着实算不得好,若因为她的口无遮拦连累了嫂嫂,她真的要内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