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是当下最令人关心的问题,宋卿时却觉得有些心塞。
王舒冉下腹见血,中途疼得都晕了过去,已然算得上性命攸关,可是等府医出来后,夏氏最先关心的不是王舒冉的身体状况,反而是她腹中的孩子。
而旁人竟都不觉得有甚问题,均在七嘴八舌地追问,可在场的都算得上是一家人,平素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关系说不上亲密无比,可是却也算得上和睦,竟没一个人去问孕妇本人如何了,王舒冉醒没醒,状态如何……
难道不应该以大人为主吗?
宋卿时环视一圈众人的表情,大家脸上的担忧和关怀不似作假,可明明……一股怪异的感觉在心中蔓延,她不由自我辩驳,兴许是因为她没做过母亲,所以才没大家这样将孩子看的重要?
她不知道,究竟谁对谁错,又或许难辨对错。
“五少夫人和孩子都没事,只是五少夫人动了胎气,下腹流血隐有流产的迹象,只怕是未来几月都需得卧床静养了,老夫稍后会开两副方子用来稳胎。”
“药效还没过,五少夫人还没醒,但还请三夫人放宽心。”
听到孩子保住了,夏氏眼底闪过一抹喜色,喃喃两句:“那就好那就好。”
魏临邵闻言面色松懈下来,像是松了口气,朝着夏氏一拜,开口道:“儿子去看看她。”
“去罢,别吵醒了她。”夏氏摆摆手,示意他动作小一些。
孩子保住了,那就得开始算账了。
夏氏沉下脸来,眸色犀利地扫向身后的嬷嬷:“那小畜生可抓住了?”
嬷嬷眯了下眼,弯腰恭敬回:“回三夫人的话,已经抓到关进了笼子。”
随着嬷嬷的话音落下,很快便有人将抓住的猫抬了上来。
宋卿时紧张得屏住呼吸,紧紧抓住袖口,抬眼凝过去。
不大的木制笼子里,雪团子正焦躁不安地在里面打转,雪白的毛发混着血迹和污泥脏乱不堪,脖颈前的铃铛也染上了泥水,全然不似从前的高贵慵懒。
看到这幕,宋卿时面露心疼之色,下意识往那个方向靠了靠,但无奈腿脚不便,一时间竟没站起来。
宋卿时平日里怕雪团子出去惹祸,一直让人拘着不让它跑出去,知道她养了猫的人并不多,而魏远洲不喜猫狗这事却几乎人人知晓,因此当夏氏认出猫脖子上带的铃铛并非寻常货后,却没往竹轩堂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