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立即警惕起来,叹了口气道:“哎,这快到年底了,都忙着呢,常常见不到人影。”
“老五与容之倒是相似, 事业心都重,上进些总是好的,只不过家里面也得顾好, 今早去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可念叨着许久未见过老五了。”
三言两语便激得夏氏如临大敌, 笑容僵在了脸上,原来谢氏今日突然提到老五一家,原是老夫人那边的意思?
老五那孩子确实有好长时间没给老夫人请过安了, 以老夫人的性子, 若心存意见确实会以这种委婉的方式借谢氏的口说出来。
老夫人得罪不起, 不孝的罪名更不能扣在魏临绰的头顶,夏氏只能赶忙以公事繁忙推脱说他兴许是忘了, 而非故意不去,然后又立下承诺会让魏临绰抽空就去容安堂请罪。
谢氏笑而不语,夏氏的话说的好没道理,魏临绰忙,魏远洲就不忙了不成?魏家其余男儿就不忙了?可偏偏就他一个人忘了去给老夫人请安。
男人做错事,做媳妇的自然也有责任,没尽到提醒之责,王舒冉脸色白了又白,怕是从梧桐院出去后,她也少不了被夏氏说教一通。
三房尽善尽美独善其身,默默不吱声当透明人。
宋卿时心里门清,知晓谢氏是在借此敲打魏临绰,唯一意外的便是别院之事,竟然是魏临绰瞒着二房其余人所为。
至于李清歌,王舒冉吃瘪她自然高兴,可也只敢默默在心里高兴,面上还是忧心忡忡的模样,端的是二房荣辱共进退。
直到最后众人告辞离开,宋卿时则留下来陪谢氏说话。
谢氏问了两句白日里有关宋秋池婚宴的事,随后意味深长地瞥她一眼,道:“松花酒好喝吗?”
宋卿时闻言惊异,下意识偏头嗅了嗅衣领,来之前她特意沐浴换了衣裳,还用了香薰熏了头发,临走还叫绿荷认真闻了好几遍,怎么还会有味道呢?
一想到自己喝酒的事被看穿,她不由得埋怨起魏远洲来,若不是他过分缠着她,耽误了时辰,哪里会没有时间洗个头彻底散去味道?
宋卿时的小动作落在精明的谢氏眼里,无异于不打自招,笑了笑:“喝酒无碍,只是切记别贪杯,醉酒易误事。”
谢氏让人将酒庄送来的酒分发下去,就是让人喝的,不至于会因为喝了酒就责怪于她。
谢氏对于饮酒作乐的看法,与魏远洲相差无几,小酌怡情可以,大酌伤身便不值当了。
宋卿时颔首,讪讪道:“儿媳记下了。”
坐在圈椅内,谢氏手撑在其上,食指抵在太阳穴轻轻揉捏舒缓疲惫,缓缓道:“你与王氏和李氏二位妯娌相处如何?”
宋卿时不可能说处的不好,也不想昧着良心说处的好,怔了一会儿,折中说了个:“还行。”
她语气里的勉强谢氏听得明白,二房那两位没什么坏心眼,却都是争强好胜的主,比来比去要争个高下,跟夏氏年轻时一个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