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问不出什么,最后只叮嘱了她一句路上小心,便让胡氏送她上了马车。
二伯父平日里想不起来有她这号人,但是一有事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她,偶有联系,皆为索求,其中有一次在他做错事被贬职,第一时间想的不是避嫌,反倒是正大光明求上门来。
宋卿时不愿连累魏远洲只好拒绝,却被他当着众人的面指责谩骂,那时的无助羞惭还记忆犹新。
时过境迁,想起来还是会觉得有几分心痛。
心里装着事,回府的路程似乎都变短了。
甫一进竹轩堂的门,就听见有小丫鬟说,谢氏叫人送了几坛松花酒过来。
宋卿时心思微动:“拿一坛过来。”
松软的雪花堆积得厚,一日两日难以融化干净,目之所及,到处散落着碎雪。
宋卿时斜躺在贵妃椅上,一眨不眨望着窗外的景色,靠着软枕漫不经心品着松花酒,浓郁芳香弥漫着整个厢房。
本欲借酒消愁,不曾想愁更愁。
蓦地,与一人对上。
魏远洲穿着一身月白锦衣,整个人温润如玉,挺拔的身姿立在门庭下,脸瞧不明晰,衬得窗户框架里的景色逼仄起来。
一人在内,一人在外。
隔空对视。
宋卿时睫羽轻颤几下,一双美目上挑,泛着秋水般的涟漪,楚楚可怜地凝视着他。
纤指屈了屈,朝他撒娇般伸出手。
魏远洲先是一愣,旋即身影消失在视野内。
少顷,珠帘声轻响。
在他拥抱过来之时,宋卿时猛地扑上去抱紧他。
“你回来了?”她红润樱唇微勾,无意识往他耳边吹了口热气,酥酥麻麻的,带着一股混杂着酒味的甜香。
魏远洲轻轻嗯了一声,视线在桌子上的一整坛酒和酒杯扫过,无声皱了皱眉。
她顺势往他身上一倚,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娇娇柔柔伏在他身上,脸蛋红扑扑的,无限娇羞,却又大胆无比。
这样的姿势,于她而言,并不好受,没一会儿就哼哼唧唧的扭动身体,脑袋在他的胸怀里用力蹭来蹭去,动作跟她养的雪团子一模一样。
“听话,别动。”魏远洲抓住她的肩膀,才避免她从榻上滚下来,单薄的一片,握在手里与握着骨头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