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摇头,“夫人叫您一回府,就立马过去。”
“出什么事了?可有我帮得上忙的?”李清歌与宋卿时有一段路需得同行,故而这会儿还没走,听到管事这么说,试图套些话出来。
可管事的嘴比那掰不开的蚌壳还硬:“四少夫人自行回屋即可。”
李清歌瞄一眼宋卿时柔和的侧脸,扯了扯唇角,除了说好以外什么都说不出,只能目送二人离开。
“回屋吧。”李清歌拂了拂衣袖。
也不知她不在的这几日,儿子的功课有没有认真温习,那个新来的狐媚子又如何了。
宋卿时赶到梧桐院的时候,谢氏正靠着半新不旧的引枕翻书,神情温婉宁静,没有素日里的威严,看起来温和好相处多了。
但宋卿时可不敢大意,保不定就是为了别院之事才唤她来的。
宋卿时按照规矩蹲下,轻轻唤了一声:“母亲。”
“坐。”谢氏头也没抬,手指插进一页书缝,翻了个面。
谢氏没说坐哪,就得自己找位置,宋卿时拘谨着视线,在四周扫了扫,落在了一个黑漆凳子上。
等宋卿时屁股才刚刚落座,就又听谢氏沉着声吩咐:“叫小厨房熬一碗姜汤给她。”
大丫鬟站在离谢氏几步远的距离方便伺候,闻言笑着接话:“少夫人刚从外面赶路回来,确实需要暖暖身子。”
谢氏勾了勾唇,面不改色纠正她的说法:“她嗓子哑了,许是病了。”
宋卿时和大丫鬟同时一愣。
刚才她就说了两个字,这都能听出来病了?
大丫鬟求证般朝宋卿时递去一个眼神,后者笑得温和:“母亲好耳力,儿媳确实有些不适。”
这下,大丫鬟哪里还敢耽搁,自嘲两句后,慌不择路就往小厨房赶去。
大丫鬟一走,屋子里就只剩下婆媳二人。
沉默在蔓延。
宋卿时难免紧张,生怕她自己说漏嘴,本想破罐子破摔直接问谢氏急着唤她来是为了什么,下一秒就听到谢氏主动开了口:“我有事要说。”
她猛然抬头。
谢氏不知何时已经合上了那本书,封面朝下,瞧不清看的是何书。
不过能入谢氏眼的,定然都是些晦涩难懂的,魏远洲爱看,她不爱看的那种。
谢氏自若从容,抛出一句震惊的话:“容之给我递过家书了,别院的事烂在肚子里,你就当不知道。”
稀松平常的语气,却叫宋卿时怔在原地,魏远洲都给婆母交代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