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半老,脸色带着雀斑的苍黄,颧骨高耸看着些许刻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像是严谨收拾过的,眼眶微微凹陷,眼睛却炯炯有神。
“少夫人。”王桂春一直注视着门口,听到动静就立马站了起来,恭敬喊了一声。
宋卿时在主座上落座,抬手示意王桂春坐下,笑着问:“王姑娘,这位是?”
在王桂春开口之前,老妇就已率先答道:“您唤老身王姑就好。”
气氛一时有些冷凝,宋卿时担忧问:“你今日来找我,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没有。”王桂春赶忙摇了摇头,随即从怀里将那枚令牌掏了出来:“我们是来还令牌的。”
她们本来是想要过来归还令牌后就直接离开,没想到守门之人见到令牌后,执意要带她们过来,她们想着能够当面相见感谢少夫人昨日的帮助也不错,便没再拒绝。
今日一早就有人来村里挨个挨户调查询问增税之事,再后来有村子里的人说进京途中遇到押解李崇的队伍,这接二连三突如其来的变故,不用想定然也知晓是这位少夫人的手笔。
说到做到,动手干净利落,值得信赖。
他们本就不剩什么,也就不怕她心怀不轨,另行压榨。
思及此,王桂春看了眼王姑,接着道:“少夫人的心意我们领了,只是王姑说这令牌太过贵重,放在我们身上发挥不了它的作用。”
宋卿时明白她的话外之意,的确,若是被有心之人瞧见,兴许还会给她们招来祸端,便给绿荷递了个眼神,让其将令牌收回来。
“王姑识得这令牌?”宋卿时将令牌捏在手里,轻轻挑眉看向王桂春旁边的王姑。
“我以前是在宫里做事的,多少也识得些贵人。”更别提这别院隶属于魏家名下,少动脑筋猜一猜,便知是出自何人之手。
听完这话,宋卿时手指一紧,着急追问道:“王姑可会医术?”
“少夫人如何知晓?”王桂春接话,有些惊讶。
王姑瞥一眼自家沉不住气的侄女,叹了口气,只好点了点头。
宋卿时面上一喜:“莫非您就是我夫君要寻的那名女医?”
“魏大人上门时虽然并未表明身份,但是当我昨日瞧见桂春带回来的这枚令牌,就已经猜到了那位大人与少夫人的关系。”
宋卿时美眸轻眨,脑海中飘过昨日魏远洲说联络女医之事进展不顺,试探性问道:“王姑可是不想再进宫?”
“说实话并不太想,可惜推辞不了,迟早还是要回去的,老身之所以再三推辞,便是因为放心不下我弟弟弟媳和我这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