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过来的眼神没什么威慑力,却分外惹人怜惜。
魏远洲拉着她的手,不允许她逃离半步,“杳杳,并非每个人都能第一时间意识到自己的感情,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你上心的,可我却逐渐离不开你。”
“我也并非故意冷落你,上辈子我醉心做出政绩升官,情爱于我而言并不是第一顺位,那是我从小到大的认知,也是我的人生目标。”
“你就在我的生活里,无时无刻伴着我,这让我更加无法确定自己的情意与你相同,直到那次……”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
“当我意识到你不再喜欢我,我面临着要失去你的结果,我像无数迷途知返的浪子一般找寻到了藏于心底的那条明路,我心中有你,我心悦你。”
“对我来说,你们同等重要。”他暗哑的嗓音克制着汹涌的爱意。
宋卿时眼尾泛红,咬着唇不知道该回什么。
思绪又开始乱飞。
就像他自己说的,他有胸襟有抱负,有他的责任有他想要保护坚守的东西,列祖列宗呕心沥血几代人的家业不能毁在他身上,注定他不会成为贪图享乐的酒囊饭袋之辈,在他心里儿女□□必然低于家国大事。
这是他从小的认知,是他刻在血肉里的责任。
他能说出这番话来,就表明了他的心意。
他大多时候就像一块冰,从未与她聊过家长里短以及生活琐事,冷淡到让她觉得捂热他的心一点指望都没有,可偶尔冰化,他也有像这辈子这般温暖柔情的时候。
他是他,却又不像他。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爱意,她既无法做到全然相信,也无法去探究真相,怀疑,害怕,茫然失措…
宋卿时凝着他的眸子,眼珠不安地来回转动,犹豫了许久才开口,声音带着意思轻微的颤抖。
“从前的你不会说这样肉麻的话,这辈子你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贴着她的额头,似在喃喃自语:“因为害怕再一次失去。”
他实在自私,听不得她说不再爱他,他会疯。
“杳杳,你能不能重新爱我?重新把视线放到我的身上。”魏远洲道。
宋卿时眼眶发红,狠狠揪着他胳膊上的软肉,可他硬邦邦的,没把他怎么着呢,反倒是她的指甲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泛起疼。
“看你表现。”她忽地笑出声,混杂着些许哭泣的低哑。
魏远洲答应得很快:“好。”
为防止再次发出声响,她死死咬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