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察觉到她打量目光的管家,当即松开手,皱起的衣摆缓缓下垂,刚刚好遮住了全部的鞋面。
“这不是什么都没发生呢吗?哪里称得上强奸这等罪名?再说威胁性命,您瞧他那窝囊性子,哪有那个本事?”管家垂着眸,赔着笑为其一一开脱。
这下,他种种不同于寻常人的反应,也引起了旁人的怀疑。
绿荷只当他也是男人的缘故,男人最能与男人共情,在这种原则问题上居然也能有说辞,不由轻蔑冷哼道:“这么不分青红皂白替这几个畜生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管家你是他爹呢。”
她骂那三人是畜生,又说他是他们爹,那岂不是也变相骂了他也是畜生吗?
管家的脸面一时间挂不住,“绿荷姑娘,话可不能这么说。”
绿荷的话音刚落下不久,被护院单独扣押的那男子就艰难地喊了几声“爹”,还让管家救他。
“你还真是他爹啊。”绿荷撇了下嘴,表情微凝,略显无语。
管家躬身,回头警告似的瞪了眼那男子,遂又堆起了笑:“犬子无状,让少夫人见笑了,老奴回去后会好好教训教训他,往后绝不再犯。”
他说是一回事,宋卿时放不放人便是另一回事。
可是当他说完,宋卿时仍旧没有放人的打算,拧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正当管家不知所云时,宋卿时忽然道:“若我没听错的话,你儿子方才可是说我爹算得上这宅子的半个主人,我刚嫁进魏家不久,竟不知这别院何时换了姓,姓了李?”
一言毕,管家的衣袖不停擦过额头,在这大冬天,竟浮现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这这这许是少夫人听错了,老奴哪儿敢啊……老奴照看了这别院大半辈子,一直当别院是我的另一个家,许是我这逆子拎不清轻重,口无遮拦浑惯了,在外撑脸面胡说八道的。”
管家起初先是打哈哈,后又打起了感情牌,反正就是想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主打一个死不承认。
宋卿时冷着脸听管家辩解,只是他的每一个字在确切的事实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片刻,她轻声道:“魏家可未曾付你工钱?”
“自然都是付过的。”管家道。
“那这些年可有亏待过你?”
“……自然没有,少夫人问这些是何意?”
“既没少你一分钱,又没亏待过你,是魏家雇佣你照看别院,管家可别忘了自己的本分。”
几十岁的人被一个十多岁的年轻人教训了一顿,管家的脸色顿时不太好看,可身份地位摆在那儿,他只能卑微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