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不轻不重,隐隐约约还是透着些不高兴。
或许盼着他早点离开,她竟还破天荒忍着气对他说了句好话:“天气凉, 郎君早些回去休息。”
知晓宋卿时性子的人,光是听这语气便知她话里话外尽是客套,关怀定是假的, 魏远洲自是明了。
可他却更明白, 她若真不想理他了, 这扇门关上便是结局,哪里还愿意跟他多说一个字。
赶他出去总得寻个由头,不然传出去多不像话。
不过是睡几日偏房, 总比永远上不了榻要好得多。
魏远洲淡笑:“夫人, 那我的大氅……”
“明日给你送过去。”宋卿时当即就想到了刚才尚未挑明之前, 两人黏在一处的那场腻歪,脸色红了黑, 黑了红,只想赶紧打发他走,便又补充:
“我要休息了,郎君也快些走吧。”
落下最后这句话,脚步声由近及远,逐渐消失在门后。
魏远洲抬起叩门的手又落下,理了理胸前的衣襟,只好顺她的意先离开。
有关情爱他通晓不多,书中的内容大多也只是纸上谈兵,说实话直到现在,他都还未弄懂她仍旧与他置气的原因。
明明与柔嘉郡主的误会他都已解释清楚,隐瞒重生的事实她似乎也并未过多介意,可是越吵界限越模糊,很多之前的琐事都拿来变成刺向彼此的刀刃。
若不是她今日宣之于口,他都没有意识到婆婆文海棠废文每日更新,幺污儿二漆雾二八一他从前的某些行为有多一言难尽,他又有多么忽视她的感受。
她提过了,他便有意识地去改,可没提过的,他平日里根本注意不到。
何为情,难懂;如何维系,更难懂。
见男主子走过来,目睹了全过程的两名侍女赶忙低下头去,侧身回避。
或许是她们偷瞄探究的眼神太过炙热,男主子在她们跟前停下脚步,“都听到了?”
两名侍女弯着腰,彼此悄悄对视一眼。
听到什么?哪句话是她们该听到的?哪句话又是不该听到的?
她们一时间拿不准主子指的是什么,不明所以,又生怕被波及,只敢支支吾吾小声回:“大概听、听到了。”
魏远洲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虚虚叹了口气,道:“将隔壁那间偏房收拾出来。”
原是指的这件事,侍女松了口气。
在得知大公子会带少夫人来别院小住两日,管家早就命人将别院里里外外的全部空房都认真打扫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