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舒了口气,脸上流露出“原来是这样”恍然大悟的神情,鞠了个躬道:“奴婢这就去准备毛巾和冰块。”
“有劳了。”魏远洲客气地朝其点点头,面不改色地越过那两人,往院门内走去。
宋卿时全程都将脸埋在他的脖颈旁,倾泻的乌发像是柔顺的丝绸一般挡住了她羞红的耳垂,以及因为不知该如何是好而慌不择路的表情。
兴许是她表现得太过不自然,又兴许是二人的姿势太过旁若无人的亲密,频频惹得人往这边观望。
魏远洲只好逢人便解释一句少夫人崴了脚,直到踩着台阶入了内室,只剩下她们二人后,才垂眸凝着她道:“夫人还是不藏的好。”
等到周围人声褪去,宋卿时才敢悄悄露出半只眼睛,听到这话不解问:“为何?”
魏远洲直勾勾看着她,眉眼弯弯道:“藏起来若是被不知情的人不小心瞧见,没见着你的脸,还以为你我感情生变,另寻了新欢。”
本是句玩笑话,却像是一下子戳到了宋卿时的逆鳞,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去,不好看极了。
魏远洲后知后觉是方才的话出了差错,“怎么了?我说笑呢,我不会寻……”
“我知道。”宋卿时打断他。
她只是不受控制地想到上辈子引发误会的那封信,新欢吗?不,他不会,至少未来七年里他的身边都不会出现新欢。
以他们身份地位的差距,他想寻新欢亦或是纳妾都无需通知她,无论何时都可以,就像上回四嫂说的那般,子嗣为重,甚至作为主母,都要为绵延子嗣而给丈夫纳妾。
可他却没有。
就连他与柔嘉郡主的那点关联似乎都是一场误会,他已然做到了一个丈夫对妻子最基础的忠诚,所以她现在在生哪门子的气?
但是一直以来的疑惑得不到解答,便像是一根刺扎在她的心里,时不时就会去怀疑其中的真实性以及她们之间的关系。
可她总不能问眼前这个尚未经历过一切的“魏远洲”吧?问他七年后的事,他保管会怀疑她的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而且就因为这个对他生气,他也未免太无辜。
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全然落在魏远洲的眼睛里,他下意识搂紧她的腰肢,就那么抱着她坐到了长榻之上,“杳杳,我真的不会寻别人,我既娶了你,那么我这辈子就只会有你一个女人。”
宋卿时嘴唇动了动,下意识反驳:“话说的好听,等你对我没了新鲜感……”
他挽过她耳边方才蹭乱了的头发,喉结轻滑了一下,沉声道:“若是没了,我方才还会对你那样吗?”
他眼梢噙着微红,不说话垂着眼的样子,瞧上去莫名的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