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方出声之前,宋卿时蓦然开口:“本郡主要的枫糖糕买来了吗?”
话音刚落,她能清晰感受到颈侧的利刃,又往她的皮肉钻了几分。
身后男子一言不发,只一双嗜血的眸子死死盯着她,盛满了威胁,一副她敢耍小心机就一刀砍死她的模样。
宋卿时虽然怕的要死,却仍然想为自己搏一线生机。
只要……魏远洲能明白她的意思。
四周噤若寒蝉。
所幸,他接上了话。
“郡主现在吃吗?”
魏远洲开口,声音不含丝毫情绪,平淡到就像是日常对话一般正常。
听到他的嗓音,宋卿时瞪大的双眼瞬间噙满泪水,涌上来的委屈感吞没了她,可她只能强撑着精力,平静道:“罢了,本郡主今日乏了,就先睡了,枫糖糕明日再吃。”
“……是,郡主。”
借着微弱的烛光,能清晰瞧见那团黑影在门前施了个礼,随即头也不回地就要走。
宋卿时神情紧绷,瞄了眼身后之人的神色,依旧是那副令人看不懂的阴沉,只不过她敏锐察觉到挟持着自己的力道松懈了一瞬。
突然,一支短刃横空穿破木门的纱窗,直直擦过宋卿时的耳朵,刺向身后之人的喉咙。
宋卿时的脑袋里一片嗡鸣,吓得浑身战栗,求生的本能让她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趁着身后男子失神的一刹那,挣脱他的桎梏,拔腿就要跑。
可她的那点儿本能又怎么可能敌得过别人的经年训练,不过转瞬间,那把刀便又架在了她的肩膀上,甚至更深,这次直接划破了她皮肤,鲜血顺着脖子往下滴落几珠。
“若逃,我立马就捅死你。”男子恶狠狠的威胁。
门猛地被人踹开,魏远洲的脸一半隐匿在黑暗,一半被火把照亮,凝着男子手里抢来的绣春刀,以及女子脖间那抹被染红的瓷白,眼神逐渐诡谲,似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放了郡主!”声音又沉又哑,带着难以察觉的隐忍。
似是见男子不为所动,魏远洲咬了咬牙,直接唤出了他的名字谈判:“鄂温,你把郡主交给我,我放你走。”
果然,在听到魏远洲准确无误叫出他的名字后,男子终于正眼看过来。
“生面孔。”鄂温嗤笑。
眼神扫过魏远洲身后一众举着刀的皇家侍卫,掐着女人脖子的劲儿更重,言语间充斥着恐吓:“你能做主?”
魏远洲瞧着因为窒息而面露痛苦的宋卿时,狭眸中迸射出明显的恼意和锋芒,“呵,你觉得呢?你的狗命可比不上郡主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