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就那么算了,可谁曾想前日辰州密报,苏家那个桑蚕案子查来查去,竟然跟安阳侯的亲信有所关联。
辰州那方做不了主,只能让陛下定夺。
这件事知之者甚少,消息都还没来得及发散出去呢,这头安阳侯就突然遇刺了,很难不让人怀疑其中的真假。
同时也因为他狗急跳墙的行为,暴露了摄政王在陛下身边安插眼线一事。
可想来也对,安阳侯如若再不寻机会脱身,只怕真要连同老本都交代在长安城了。
“早去晚去,安阳侯都死不了。”
若真性命攸关,宫里那批早就派去慰问的人就能处理,哪还能传话给他?
“安阳侯现在等的,是陛下的一个态度。”
而陛下派去给安阳侯传话的,就是他。
啧,真是个得罪人的苦差事。
因为陛下,不放人。
听到这儿,宋卿时漂亮的眸子眨了眨,面上露出几分担忧:“你跟我说这些,妥当吗?”
闻言,魏远洲清声讥笑,而后散漫勾唇:“怎么,夫人还能去告我不成?”
他的回答令她有些意外,上辈子魏远洲从不跟她说这些,也不爱与她玩笑,今生倒是变化多多,鲜活不少。
宋卿时连忙摇摇头,泄露朝廷机密,可是连坐的重罪,她还没活够,不想掉脑袋。
想来他自有分寸,她也就不劝他先行离开了。
到了宋家门口,胡氏得信外出迎接几步,身后还跟着盛装打扮过的宋秋池。
胡氏是个利索人,小事上拧不清很多次,可大事上基本不含糊,行事说话十分客气周到,没有错处可挑。
宋卿时慢魏远洲半步下了马车,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身着艳丽像只花蝴蝶的宋秋池,面施粉口染脂,远山眉微微上挑,夺人眼球得很。
相比妆容素雅低调着装的宋卿时来说,她倒更像是光彩回门的新妇。
宋秋池目光有意无意往魏远洲身上瞥去几道,含情媚意,宋卿时想不注意都难,倒是魏远洲,目不斜视,与胡氏客套几句闲话,一道进去了。
宋卿时对魏远洲的反应比较满意,毕竟谁都不想自己的夫君多看别的女人一眼,至于宋秋池的那点儿小心思,她全然不想理会。
一个黄花大闺女,对着有妇之夫,甚至还是自己的姐夫,使一些不入目的小把戏,只会平白轻贱自己,惹人笑话。
而宋秋池似乎被打击到,失落扯了扯衣裾,只是一想到自己即将嫁给的人是那样的,心中就没了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