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洗的冷水澡?
宋卿时有心想问,可他催促着她去沐浴,便径直越过她,去给自己倒茶喝了。
快要说出口的话又吞回了肚子。
去到净房,环扫一圈几桶满满当当的热水,果然如她所想,他还真洗了回冷水澡。
十月的天已经算是偏冷了,放着热水不用,这般折腾身子,真不知他在想什么。
今早仔仔细细洗过一遍身子,可婚服繁厚,各种仪式折腾了一天,出了些汗,皮肤微有些粘腻,锦帕沾水,一遍遍拂过肌肤,才让这种不适感消散去。
泡在水里,今夜是洞房花烛夜的认知才真真切切席卷了她,脑子里又不可避免地飘过前世的记忆。
那会儿子他们的关系并不像现在这般缓和,就连相处也疏离客气,更遑论去做那极尽亲密之事。
魏远洲虽为男子,但向来洁身自好,也未曾有过经验,了解这档子事的唯一途径便是新婚夫妻必备的避火图。
所以上辈子的新婚夜,他们更多的是彼此试探,留有余地,前期准备没做好,横冲直撞之下,实在有些疼,与他的初次体验算不得好。
可俗话说的好,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靠着往后日子的不断摸索,也算逐渐领会出一些其中的门道和乐趣来。
每每想起此事,她还是会不受控的脸红心跳。
尤其是一想到等会儿要受疼,她就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
毕竟吃过好的了,谁还想去吃那差的?
要不,她教教他?
这个念头才冒出来一秒,就被她自己否决了。
和少年魏远洲比起来,她虽是有过经验的“老手”了,但他还是个雏儿啊,而且在他眼里,自己也是个雏儿……
她若是开口教,怕是得被他认为她太过孟浪,是个不检点的女子了。
而且,以前那么多次都是他主导,她顶多算个半吊子,教人的本事怕是不过关。
不知不觉,水温逐渐变低,宋卿时从水桶里起身,自己动手擦干身子,然后看向让绿荷离开前,命她拿来的一件寝衣,可到手的布料却叫她眼前一黑,这这这……如何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