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辈就先告辞了。”
话毕, 魏远洲也不等众人反应,便头也不回地越过饭桌,扬长而去。
等人走后,离齐卫青最近的官员也不能继续装作视而不见,赶忙屈身蹲下,然后动作麻利地将瘫坐在地上的齐卫青搀扶了起来,顺道关心了一句:“齐大人,你可还好?”
齐卫青忍着隐隐作痛的屁股和手指,接着他的力道站起了身,咬牙摆了摆手,“不碍事不碍事。”
接收到周遭众人投来的颇具耻弄的视线南极生物群依五而尔齐伍耳巴一整理,脸面一时挂不住,愤愤叹息道:“我都是一番好心,倒是成了我的不是,好人难当啊,好人难当。”
王栩然自是知晓他的窘迫,轻声附和以示安抚:“齐大人切莫在意,这年轻人啊,未经世故,就是容易心高气傲,何须与他一般见识?”
“王大人说的是。”
几句话,便算翻篇了。
段朝跟随魏远洲前后脚离开,侧耳听到屋内传来的话,忍了又忍,还是没憋住,出口提醒道:“公子这么做就不担心往后共事,他会耍弄手段?”
魏远洲脚下生风,快步下楼,闻言不由嗤笑,往后该担心的人是谁,还真不好说。
扭头瞥见脑袋一根筋的段朝还是一头雾水,默了默,旋即言简意赅地提点道:“他不敢。”
段朝一愣,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也是,谁敢得罪我家公子,怕不是活腻歪了。”
段朝没入过官场,也没自家公子的头脑,但是这段时间跟在公子身后也见识了一些世面,慢慢的摸索出一些其中的门道。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官场之上,更是追求一个利字,而权利只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各大世族盘根交错,利益关系往来何其紧密?
若是单看个人官职,就凭自家公子这区区五品小官,王栩然绝不会费尽心思筹办此次酒席有意拉拢,其余官员也不会给这个面子前来赴宴,更加不会忍受他在席上耍威风。
但是若加上魏氏继任家主这一身份,那就完全不一样了,正是因为背后有家族撑腰,才让他们连个屁都不敢放。
官员间本就不可私交过甚,更何况是同个部门,独善其身,慎交友交益友才是立身之本,这场饭席原就是逢场作戏,走个过场即可,本就无需讨好谁,公子愿意来,已是给足了面子。
可偏偏齐卫青那厮居然把自己当成了个人物,竟敢当场倚老卖老,用官场那套在私下里的饭局拿腔拿调,就别怪不给他脸了。
魏远洲只一眼,便知道段朝误解了自己的意思,默了默,却也不打算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