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谁都不知道消失的那段时间里,宋卿时和谁在一起,又和谁做了什么,只要她咬死不承认,自己手中又没有证据,根本就判定不了她的罪,更遑论罚她了。
总不能为了罚她,而将唯一的知情人魏远洲请过来当面对峙问清楚,又或是将“奸夫”绑过来硬是逼着他们承认私奔之事,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宋老夫人可不会做,也不会允许任何人做。
魏远洲既然愿意亲自送宋卿时回来,并且未雨绸缪提前堵住了宋秋池的嘴,就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是了,没有证据就是最好的证据。
昨日,她的大孙女只是和未来的夫婿一起踏了个春,所以才回来的晚了些,有问题吗?没有问题。
只要魏远洲自己不介意头顶的绿帽子,并且不追究宋家的管教不严,又有什么关系呢?
宋家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这件事捂严实了,烂在肚子里,不拖累魏家的名声。
宋老夫人长得并不和善,尤其是现在这种心情不好的时候,有一个小动作,那便是抿嘴,耷拉下来的皮肤褶皱堆在一团,显得格外不近人情,让人惧怕。
宋卿时心里也在打鼓,可还是强装镇定地将话头抛了出去:“是二妹妹在您面前说了什么吗?”
宋老夫人自然不会承认,消磨她们之间本就不多的姐妹情,于是选择了沉默。
而宋卿时也就是认定了这一点,所以才敢“死不承认”,也不替自己辩解半个字。
从她踏进北房的那一刻,就有婢女高声禀报,祖母早就知道她进了院子。对于犯错的宋秋池,祖母早不罚晚不罚,偏偏等她进入院子之后才罚,就是做给她看的。
意思便是要她忍下这口气,别再追究。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做给魏远洲和魏家看。
从绿荷的口中,她得知昨天是魏远洲亲自送她回来的,这点她并不意外,毕竟她昏迷之前就一直和魏远洲在一起。
让她意外的是,宋秋池居然比她回来得还晚,与她前后脚,坐的还是魏家的马车。
稍一思索,她便反应过来,必定是魏远洲扣下了前去告密的宋秋池。
她本来还奇怪昨日失踪后,为什么宋家无人来寻她,甚至连二伯母都没闹出什么动静,原来是忙着去找她自己的宝贝女儿了。
虽说宋家及时封锁了相关的消息,但是魏家那边不可能什么风声都没听见。毕竟仓皇之下,魏远洲将宋秋池藏在了魏家,以魏家家母的手段,极有可能早就知道了其中的猫腻,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没像前世一样,以此为理由提出退婚,但是结果总归是好的。
魏远洲的不追究,以及魏家的默不作声,在祖母眼里,就都会成了给她撑腰的凭证——魏家,还没放弃她这个儿媳妇。
祖母顾及宋家的利益,自然不会揭发她方才的“谎言”,只会纵着她将错就错下去。
与魏远洲踏青,是最好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