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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一下子又只剩自己一个人,热闹之后的寂寥才让白榆发觉,原来这里比想象中安静的多。

初见南系玖的时候,他满腔都是仇恨,一心只为了复仇,也时常怨恨命运的不公为什么偏偏降临在自己身上。

和南系玖相处之后,白榆才体会到不是只有亲人会在意自己的喜怒哀乐。

命运总是起起伏伏,热闹的之后的寂寥令人倍感不安,可苦涩之后的甘甜也让人觉得十分窝心,还真就和当年南系玖说的一样。

母亲最后那一面说的话,白榆至今也没有完全理解,但又觉得自己能够理解一丝了。

仇恨只能让一个人的躯壳活着,却不能真正救赎一个人的灵魂,作为神识的那段时间,白榆用过很多人的身体办事,却都不是真正属于他灵魂的,只是空壳罢了。

他是否敢说,在他义无反顾将仇恨放下,牺牲自己保全重要之人的时候,他已经找回自己的灵魂了呢?

总有些东西,要比深仇大恨更重要。

白榆起身,推门走出去。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他也想见你的话,二人的相见就不晚。

“小五,清光君的房间在哪?”

“阁主您找清光君啊,这边。”

白榆站在门口,突然有点别扭的不想进去。

刚刚才说了再见又来找,岂不是显得好像自己很想见他一样吗?

管不了这么多,来都来了。

白榆敲了敲门,里面打开的倒是快。

黑色的眸子看见来者,似笑非笑的,说:“怎么过来了?”

“……请你吃栗子酥,”白榆晃了晃手里油纸包着的,还剩一半的栗子酥,说:“不赏脸?”

“怎么会,随时欢迎。”

案前灯亮,虽然栗子酥已经凉了,但是没人嫌弃这味道。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管堕,他就是下山买糕点来着,”白榆小酌了点酒,脸有点红红的,说:“我当时看见那个印记,气的发疯,还好被你拦下来了。”

“虽然当时不知道你看见什么了,”南系玖给他倒酒,说:“但是总觉得不能放着你不管。”

“对哦,你当时看不见,”白榆彻底趴在桌子上,打了个哈切说:“你现在能看见了,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