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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太宰仍旧加入港口黑手党。

但轨迹已经大不相同。

森鸥外没见识过无数人偏心入出晓时同仇敌忾的场景, 他用理智的头脑阴谋解决一切难题, 用暴力和恐惧进行教育。

织田作被利用死亡。

太宰抱着红发青年冰冷的身子,缓缓站起身, 虽然只是个幻觉, 但他还是听从挚友的话,走向光明却独自一人的寂寞世界。

抬脚的一刹那, 夜色降临。

港口黑手党的五栋大楼伫立在横滨市中心, 太宰走在寂静阴暗的楼道内, 突然意识到, 任何人都看不见他。

这一次, 少年是旁观者。

当在窗口旁边, 看到另一个成年版“太宰治”,从港口黑手党的楼顶一跃而下时, 那人脸上轻松怀念的笑容,黑发鸢眼少年心脏不自觉颤动了下。

表情却一如既往平静。

“太宰先生——!”陌生的少年撕心裂肺吼声震彻横滨的夜晚。

少年深深呼出一口气,转身离开。

——这就是齐木楠雄预知到的噩梦吗?

勾引出人内心最害怕最担忧的事情, 以或身临其境或旁观的角度,再重新经历一遍。

“很可惜,晓就在外面的世界等我。”

太宰头也不回地自言自语道。

随着距离拉远, 前方出现白茫茫的一个光点。

背後的港口黑手党总部大楼越来越远,变成了横滨,擂钵街,日本,整个世界,又似乎是某个人,森鸥外,尾崎红叶,大佐……最後,画面定格在距离地面越来越近,他“自己”的脸上。

少年的脚步不复平时那样轻盈灵巧。

但是,他踩下来每一步都很稳重,脚尖落下,脚跟抬起,那样坚定不移

地走出来。

当红色围巾从港口黑手党的数十层高楼轻飘飘坠向地面时,当太宰距离出口只剩一步之遥时,左眼缠着绷带的首领似有所觉抬起头,发出一声幽幽叹息。

两道声音重合在一起。

属于少年的清爽,属于首领的疲惫,在噩梦中竟然奇迹般的交织在横滨夜空下。

“那些没发生过的事情,始终只是一场梦。”

太宰想,他知道前几次心情莫名烦躁是为什麽了。

只因为那个人是入出晓。

……

白色。

入目皆是白色。

没有边界,没有生物,空虚无聊乏味的白色,让人疯癫到恨不得划开血管看红色洒满地面的白色。

“没有……”

入出晓像个刚出生的孩子,绿色的眼瞳深处空洞而悲恸,他向上方抬起手,不知道该伸向何方,迷惘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