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桀诺说,“以伊路米的性格会隐瞒家里的事绝对不是小事,说不定还会跟解开他中的念有关。”

席巴紧紧皱着眉。

“但这小子从小审讯功课完成得就太好了,想要撬开他的嘴,恐怕还需要点别的手段。”

席巴沉声道:“爸爸您准备怎么做?”

桀诺摸了摸下巴,沉默片刻,嘴角流露出了少许危险的笑意。

……

阴森、寒冷、压抑,空气里还有丝淡淡的血味,令人看一眼都不寒而栗的刑具整齐陈列在旁边的木架上,如果用在身上的滋味甚至比死还会痛苦。

但这对伊路米来说已经带来不了什么情绪上的改变了,他熟悉疼痛,也从不拒绝。

两个小时前他才结束完一轮刑罚,身上有着凌乱又密集的鞭痕,好几道伤痕是重复叠在一起,裂开的皮肉重新被沾着盐水的铁鞭抽在身上的滋味却是不好受,而这种疼痛不会因为行刑的停止而结束,相反还会渐渐扩大。

周围绝对死静的黑暗又是另一种无言的折腾,在什么也看不到的黑暗中一切都会被无限拉长,包括时间。

伊路米伤痕累累地坐在电椅上,他垂着头,双手被锁链反捆束缚在后面,漆黑一片的环境里什么都看不见,他干脆闭上眼睛。

恐惧、愤怒、疼痛……这些情绪和感受都是可以压制的,面不改色地接受痛苦只是最基础的一环。

这是家族对他隐瞒了中念事情的责罚,从晚上九点十分到现在至少已经过去了八个小时,而除了被管家行刑外,他没再见到任何一个人。

这很不妙,伊路米心里清楚,家里人不会就只是这么一顿惩罚就把这件事轻轻放下,将他搁置牢房内除了让他反省之外估计也在收集着他之前所有行动的讯息。

要瞒不住了吗?伊路米想。

不行,他必须要瞒下。

忽然,厚重的铁门被人被打开,昏暗的光从外面透了进来,金属和地面摩擦发出了尖锐的响声,伊路米随之睁开眼睛。

他脸上依旧平静,看不出什么任何不同,在见到席巴和桀诺走进来后还打了声招呼,“爷爷,爸爸。”

牢房中的白炽灯倏然亮起,惨白的颜色打在地上,似乎预示着什么心惊肉跳的开端。

席巴上下扫视了自己满身伤痕的儿子一番,沉声道:“伊路米,你确定之前和我所说的那些就是你中念后所有的事实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