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最终,段燃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喊他:“路总,人有旦夕祸福,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节哀吧。”
“……”
好半晌,路夕才用沙哑的嗓音问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看的是对面二狗几人。
二狗见他伤心的样子不是假的,虽然还没弄明白两人的关系,但觉得应该不是仇人,于是犹豫了下,就一五一十把所有事情都说了。
包括季阳他弟弟欠赌债,打电话找季阳给他还,后来不知道孙彪怎么就把火发到了季阳身上,没捅死季浩,却捅死了季阳。
因为当时只有他们几个人在,所以事情的来龙去脉还不够清楚。
还说了书记跟法院的事,说对方行贿想要息事宁人,拿钱贿赂了季阳爸爸,让他签谅解书。
“谅解书?”
路夕一开口,二狗立即就停了下来,看着他,点了下头,说:“陈老板跟刘书记给季阳他爸送了两百万,让他签谅解书。”
路夕居然笑了,眼神却极其冰冷锋利,缓缓道:“好,很好,两百万……就买了他的命了。”
二狗看他这样子,很像是要去拼命,于是准备跟他先说一下刘书记跟陈老板在齐林县的地位,也怕他受到牵连与伤害。
如果阳阳还在的话,应该是不想牵连他京城的这些朋友的。
二狗刚要开口,就见那年轻的男人微微低头,在季阳唇上轻轻吻了下:“别怕,我们回家。”
二狗跟大黄几人瞪大眼睛。
突然感觉身体都僵住了,从头僵到脚。
路夕仿佛没有看到他们脸上的震惊,将尸体从床上抱起来,抱在怀里,对傻住的二狗道:“他不喜欢一个人呆在这种地方,他会害怕,我带他走了,晚上我的人会过来接你们。”
段燃都惊呆了,在后面喊他,“路总!你这样做可能会造成不好的影响,这里是小县城,对死人非常忌讳,我们还是把季先生放在太平间……”
可惜他劝不住,现在没人能够劝的住他。
保镖也跟着走了。
段燃严重怀疑路夕疯了,他刚准备去追,就被二狗给拉住了。
二狗整个人呆呆的,抖着声音问:“他怎么回事?他刚才对阳阳做什么?死者为大他不知道吗?!我告诉你,我可以告你们侮辱尸体罪!”
说着推开他就要追上去。
段燃将他拉住,神色复杂,叹道:“路总跟季先生是情侣,季先生突然离世,路总一时难以接受,希望各位理解下,我们先把案子处理了好不好?”
“……你说,情侣?”
“抱歉,我知道你们可能一时无法接受。”
“不,不对,阳阳说他有女朋……你刚刚喊他路总?他姓路?他叫路夕?”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