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敬承回首。
那是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生有一双风流笑眼,嘴唇天然上翘,弧度明显。
今日来此的,皆是大昭赫赫有名的高手,大多身居高位。
他却只穿了件寻常布衣,黑发随意束起,腰间挂个木质酒葫芦,是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闲散百姓模样。
“施大人。”
见到施敬承,男人吟吟笑道:“多日未见,近来可好?”
施敬承扬唇:“尚可。这些日子,散人想必去了不少地方。”
布衣男子正是名满大昭的散修,玄同散人。
这是位百年难遇的奇才,无门无派,无亲无故,仅靠自行参悟,掌握了不下十种的武器与秘术。
“没什么大志向,四处耍玩罢了,比不上施大人斩妖除魔、护一方太平。”
玄同散人笑意懒散,朝另两人颔首:“白大人、殷大人。”
“别别别。”
殷柔赶忙摆手,心直口快:“叫名字就好。”
论实力,玄同散人在她之上。
论年龄……
殷柔把他粗略打量一遭。
玄同散人看上去只三十岁,眉清目秀、随性疏懒,一副好脾气的纯然样。
实际上,这人的年龄远过而立,是实打实的前辈。
“你们守在洞口干什么?”
朝洞里瞥去一眼,玄同散人道:“玄牝之门如何了?”
“很不妙。”
施敬承摇头:“封印有松动的迹象,邪气外溢,洞中邪祟泛滥——与十年前一样,有前来‘朝拜’的趋势。”
上古恶祟有吞天之能,邪物们将它视若神明,愿意死心塌地追随其后、为其效忠。
所以那场正邪之战打得万分艰难,他们要对付的不止恶祟,还有成千上万妖邪。
殷柔适时补充:“除我们四个,还来了不少人。他们先一步进去,在洞里清除邪物,看守玄牝之门。”
施敬承温声笑道:“时候不早,我们不妨一道入洞。”
白轻已布置好超度阵法,闻声指尖勾拢,收起灵线:“好。”
玄同散人从善如流,点头应下。
施敬承一袭青衫行于最前,甫一踏入洞口,脊骨攀上森然冷意。
他不甚在意,熟练拔刀:“切莫掉以轻心,洞里邪物不少。”
“玄牝之门的封印突然松动。”
殷柔左右环顾:“你们怎么看?”
“近来妖邪四起,想必是受它影响。”
玄同散人道:“不尽快查清缘由的话……”
剩下的话他没挑开,在场几人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