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黛予他经年的承诺,他应当回赠何物?
江白砚低眉,目光扫过自己沾有水雾的白衣。
施黛常说他漂亮。
这具身体,她喜欢吗?
细密绵长的吻不知餍足,自她颊边经过,来到莹白如玉髓的耳侧。
施黛刚想出声,浑身一颤。
江白砚张口,衔起她耳垂。
双唇柔软,随他的蹭弄荡开汹汹热度,像火在灼。
施黛脸颊通红:“江沉玉。”
江白砚的唇贴在她耳廓:“一些伤口在背上,我没法上药。”
他声音压得轻,从耳中钻进来,痒意直落心口。
江白砚是故意的,偏生她拒绝不了。
施黛胸膛里咚咚直跳,音量更小:“我……我帮你?”
视野里尽是由江白砚罩下的影子,漆黑如网。
刚刚沐浴过,他乌发未束,蜿蜒搭在肩头。姿势过于贴近,施黛只能见到他修长的脖颈,与凸起的喉结。
黑与白的色彩极致分明,颈下衣襟微乱,褶皱像细小的波浪起伏。
似在等她解开。
温热的触感又一次轻蹭她耳垂,如猫咪舐弄,携来微哑的低语。
“多谢。”
江白砚笑了下:“我把血污好生清洗过,不脏。”
第105章
施黛很认真地思考, 她是不是被鱼给钓了。
答案不言而喻,她非但直勾勾咬上了江白砚抛来的饵,还不止一次。
早在更久之前, 江白砚就曾有意无意地勾着她。
上元灯会的牵手, 越州海边的拥抱, 血蛊发作时的舔舐指尖。
像一簇纤细的藤枝, 悄无声息顺着脚踝攀上来, 起初难以发觉, 等回过神, 已被缚了满身。
钓就钓吧, 反正饵很香,她不吃亏。
施黛轻而易举把自己说服, 从江白砚手里接过药膏。
伤药以白色瓷瓶装盛,握在掌心冰冰凉凉,她随意把玩一下,掀起眼皮。
江白砚坐在她身侧,抬了右臂,触上腰间系带。
手背和衣料皆是雪白,随他指节蜷起,腰带松落,中衣与里衣层层绽开。
没人说话, 房中只余衣物摩挲的轻响, 微小却不容忽视。
施黛有些不自在地挪开视线, 定了定神,又把眼珠转回来。
江白砚穿衣时看似瘦削, 实际筋骨极为紧实,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 青涩未褪尽,已有了柔韧精悍的轮廓。
纤瘦却不孱弱,像笔挺的竹枝。
常年练剑的人,身材往往不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