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月心提了起来,“妈?怎么了?你哭了?”
在连月着急要砸门前,连母开门走出来,妇人两眼眼圈泛红,突然抱住她,“月月,今晚妈妈陪你睡。”
连月没明白妈妈怎么突然改了主意,但还是很高兴,“好啊!”
说好了,连月才继续追问,“到底怎么了?”
连母抿着唇,难以启齿了半天,“就是……我身上没味道了。”
连月一愣,“什么味道?”
连母尴尬得脸都红了,“就、就是……尿味。”
连月这才意识到,回家后隐隐约约闻到的味道,不是家里养猪的原因。她一直只当是村里卫生一般,完全没想到母亲身上。
可是,怎么会呢?连母算不上洁癖,但也是收拾东西利落干净的性子,怎么会让自己身上有味道?
连月一头雾水时,连母终于说出口自己的秘密,像卸下一个重担,松了口气。
连母苦笑,“生了孩子就这样,稍微一动就漏。我以为就要这样过一辈子了,女人一辈子就是苦命受罪,到哪都被人嫌弃,没想到……没想到。”
连母说不下去了,她捂着脸再次哭起来。
这些天她感觉有些变化,但不太明显,直到今天。早上习惯擦拭一下身体,再垫上纸开始一天的生活,却发现没有漏出来。
连月像被一道闪电劈中,猛然明白了母亲身上奇怪的习惯是为什么。
母亲不是便秘也不是待在里面读厕所读物,完全是在努力打理好自己,让自己更体面一点。
连月抱着哭泣的妈妈安慰,想起妈妈的话,突然生气了。
“我哥和我嫂子嫌弃你了?我就说刚接你过去住的时候,你还说那边床舒服,还去看了人家跳广场舞,明明很喜欢城里。怎么后面又说住不惯,要回家了!我哥怎么能这样啊!”
连母连忙道,“我身上有味道,你哥一家肯定不舒服。不是你哥的错……”
“身体问题咱们就去治病,故意嫌弃人算怎么回事!”连月火冒三丈。她当时也没多想,还以为妈妈是不适应,没想到真是被嫌弃了!
连月拉着妈妈,“妈,咱们今天去检查,看恢复得怎么样,好了就好,不好就继续治疗。等去完医院,以后你跟我住吧?我那里楼下也有人跳广场舞,你肯定能找到舞伴!”
连母摇头,“你还要结婚,带着我个老婆子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