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星,“……”

谢南星发现他想错了,到现在他才意识到他最害怕的不是哭的女人,他他妈最害怕的东西就是眼前这个臭小子跟他撒娇的模样。

臭小子撒娇的时候就真的跟条癞皮狗一样粘在他的身边,根本都甩不掉,也挣脱不掉,比狗皮膏药还令他头疼。

“南星叔叔……”癞皮狗用触手的指尖轻轻卷住他的手指左右晃动着,还用那一双汪汪大眼,委屈无辜地盯着他,嘟囔着嘴道,“真的很痛很痛。”

谢南星觉得应该是自己父爱泛滥的时候又到了,于是他不受控制地抬起手,轻轻覆盖在了陆调脸上的红印处。

这还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给人做这么亲密的动作,而且这个人还是经常调戏他的陆调。

明明男人从来没有安慰过人,更没有对别人做出过这种行为,可是他轻揉陆调脸蛋的时候,温柔得堪比初春的暖流划过山涧。

暖了陆调的心房,红了谢南星的耳尖。

陆调低垂着黑睫默默观看着谢南星的动作。安全通道的灯光是束状的,如同瀑布一样自上而下倾泻在谢南星的头顶处,又穿过对方额前的碎发在那张温柔细心的俊脸上洒下零星驳影,陆调忽然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岁月静好的美感。

尤其是在看着对方一眨一眨的黑色羽毛睫时,在确认对方是真的谢南星时,陆调更是恨不得立马将这个男人娶回家,让对方一辈子都对自己一个人这么好,这么温柔。

然后,在这落针可闻的静谧瞬间的熏染下,在悄无声息间,陆调抬手覆上了脸蛋上的手背。

突如其来的抓握,令谢南星正在按摩的手猛地一抖,下意识就想要缩回去,但却被对方抓得死死的。

“哥。”陆调没有再叫南星叔叔,他的嗓音也从刚刚那副柔软得不像样子的撒娇语气,转换成了一股低沉的,带着些微磁性的声音。

谢南星被这一声哥叫得脚掌心都麻了,甚至直立着的双腿都有些微微发软,但是男人还是下意识地淡淡“嗯?”了一声。

陆调露出一对洁白的小虎牙,无声笑了笑,“没事,就是想叫叫你。”

谢南星,“……有病。”

男人没有发现的是他这两个字里面裹挟着的是浓浓的宠溺味道,这宠溺的语气有别于对安安,对生前的妹妹。

它是独独面对陆调才会出现的味道。

陆调温和笑了两声,抓着谢南星的手摇了摇头,“不疼了谢哥,我真的一点都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