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星神情阴鸷,周身凝出一股危险的低气压,那双淬着怒火的眼睛似乎下一秒就要将餐桌对面的罪魁祸首生生钉死在餐椅上。

餐桌的氛围一下子可怕到了极点,所有人都不约而同低下了脑袋,不敢去看谢南星,悄悄用眼神交流:

“头儿怎么生这么大气?”

“因为陆师弟留了联系方式?不至于吧?”

“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上次楼上部门有个同事给受害人家属留联系方式,最后把人受害人家属哄骗到床上那件事?”

“我记得,那事还内部通报来着。队长是在提醒我们这件事?但陆师弟不是那种人啊,队长多虑了。”

“而且人陆师弟也不知道那件事啊,人家才刚来。”

“哎……头儿这前不解释后不圆话的性格,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啊。看把新来的小师弟给吓得,都不敢说话了。”

p组员从未见过谢南星脸色那么严肃过,都在为这位新来的陆师弟而担忧,祈祷他们的头儿回头惩罚的时候轻点,最好不要将人赶出去。

但他们都不明白为什么谢南星会忽然生那么大气,更不知道他们尊敬的谢大审判此刻正被这个新来的陆师弟在餐桌底下挑弄。

可被所有人担忧的陆师弟心里却丝毫不慌。反而在看见谢南星铁青似的面容后更觉有趣。改变了触手的力度,转换成轻轻揉捏,两汪涟漪泛滥的黑眸凝视餐桌对面的男人时,多了一层外人看不见的挑衅。

陆调直视谢南星那双凝霜的眸子,那眼神好像在逼问一桌之隔的男人,“喜欢吗?”

谢南星喉咙发紧,好像被人捏住了命脉一样,而事实他的命脉也确实被陆调捏着,呼吸都窒了一拍,耳根涨得通红。偏偏对面的小屁孩还得寸进尺地当着下属的面戏弄他,用眼神挑衅他。

谢南星也不是吃醋的,忽然男人寒霜似的眉宇舒展了一秒,紧接着用交错在餐桌底下的修长双|腿蓦地抬起用力一夹,锃亮的皮鞋瞬间将陆调的触手挤成了一根极细的线,皮鞋尖狠狠将陆调的触手黏在餐桌底版上碾压。

对面的陆调没料到谢南星居然能当着下属的面反击他,吃痛得握着白瓷勺子的手指忍不住颤抖。那感觉就像用手抚弄谢南星时忽然被对方一脚踩住手指一样,痛得他额头上都出了一层薄汗,唇间也不住倒吸凉气。

青年朝对面的男人挤眉,后牙咬得死死的,委屈的眼神却在埋怨对方下手真狠。

但心里却在暗爽着:这个男人真带劲,下次催情素发作时得跟他玩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