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调说得没错,他确实犹豫了,对着那张脸,他根本扣不动扳机。

好半晌,男人深吸一口气,冷着脸将枪收了回去,望着一米开外捂着肚子的小屁孩,冷冷,“跟我回去接受治疗。”

陆调的精神值只是快要变成红色而已,又不是黑色。

经过治疗应该能恢复回去的。

看见谢南星把枪收了回去,陆调桃花眸里的笑意更深了,这个常以‘刚正不阿’作为代名词的谢大审判,他第一次犹豫了。

要知道这人可是连老师都能毫不犹豫射杀的。

而面对同为污染者的他,谢南星却犹豫了。

那一刻,陆调深信自己赌赢了,他在谢南星心中是不一样的存在。

见陆调不说话,谢南星上前一步,手铐声叮铃作响,男人沉凝道,“还想戴手铐?”

“比起被你铐……”青年的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

陆调瞥了一眼发着寒光的手铐,沉重的脚步往前,紧接着一下子扑在了谢南星身上,双手紧紧环住男人劲瘦的腰,脑袋蹭着对方的身体,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我更喜欢铐你。”

陆调虽然比谢南星小了整整十岁,但高大身躯的重量却足以将男人整个人撞得后退半步。

谢南星稳住身子,垂眸看向腰间的小屁孩,眸色幽深,“你——”

剩下的话没有说完,因为谢南星看见陆调的后背被猩红的血染红了。

“你受伤了?”谢南星迅速蹲下身将人半搂在怀中,语气不自觉变急,“什么时候……”

他想问陆调什么时候受的伤,但在问出口的时候就想到了答案。

是刚才!

刚才对方用触手卷住自己和安安药剂时分了心,后背才不小心被污染者的利齿划伤了。

难怪陆调的精神值在短短时间内就从粉红色疯狂往红色突变。被污染者伤到肌肤,远比寻常的精神污染严重得多。

谢南星紧握一下垂在身侧的手,剑眉皱得更深了,瑞凤眸里浮上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涌动。

他不习惯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这让他很不安。

“喂,你可别哭啊。”陆调在谢南星的后腰不轻不重捏了一把,轻佻的语气里夹杂着不可反驳的强硬气息,“除了在床上,我不想在任何地方看到你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