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听见了陆调喊的谢判几个字,被困在深巷里的受害群众跟看见救世主一样大声呼救:
“谢,谢判,救救我!”
“谢判救命!”
“救命啊,救救我!”
刚刚还满嘴脏话要一枪崩了污染者的受害人,此刻怂得像一条急于想要浮木的落水狗。
陆调觑过眉眼,发现那些人正好是酒吧里嘲暔凨笑谢南星没有心,开枪射杀自己老师的那几个人。
“扑哧——”被铐在柱子上的青年闷声一笑,阴阳怪气打趣道,“别哭了!谢判冷漠无情没有心,不会救人的。你们看,他都把我铐起来了。”说着还将腕上的手铐朝巷子里的人递近了些。
谢南星听得出来陆调的话里带着对那些人的嘲弄。
可巷子里的人听不出来,还以为谢南星真不会救他们,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一耳光扇在自己的脸上哭爹喊娘道:
“我错了谢判,我才是最没心那个!”
“我也没有心,我他|妈最冷漠无情。”
“谢判救救我,救救我……”
哭求声和耳光声在深巷里格外清晰,污染者似乎被死去的同伴惹恼了,暴突的眼睛布满血丝,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往那些人撕咬去。
就在这时,“砰——砰——砰——!”
三声枪响落地,半鱼半蛙混合体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被困的受害人,拖着吓尿的身子,连滚带爬跑远了,一边跑还不忘给谢南星道谢:
“谢谢谢判!”
“谢谢谢谢!”
其间还有闲聊碎语,“幸好谢南星没有心,不然我今天就得交代在这了。”
谢南星用枪指着最后一个污染者,正要开枪爆头,就听见污染者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谢南星,谢大审判!是不是成为精神污染者就不配拥有生存的权力,更不配得到尊重和认可?”
男人扣上扳机的手顿了一下,眉头微蹙。
这声音……好熟悉。
他想起来了。
是执法大楼其他部门的同事,前段时间还因为一些工作交接的问题和程言礼吵过架。
那人生气的模样还刻在脑海里,扣着扳机的手更僵了。
这次的感染者是同事。
“嗤,人有好坏之分,污染者也一样。”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谢南星那双没有听力的人耳动了动。手铐声和青年的声音继续响起,“若像阁下这种烂泥扶不上墙,靠吃人为生的畜生,那确实不配。”
说话间,青年的下巴轻垫在谢南星的肩上蹭了蹭,“我说得对么,谢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