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十公分。
她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程峋浓密的眼睫,还有他止住声音时喉结上下滚动的声音。
岑尤佳弯唇,食指缠着领带绕紧半圈,目光落在他的薄唇上,“别怪我没提醒你,我这个人,玩心很大的。”
说罢,岑尤佳便松开了他的领带,向后靠在椅背上,舔了舔沾到蕃茄酱的手指,眼底的笑透着皎洁。
车旁,程峋重新站直身子,骨节分明的手指将领带抚平整,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
半小时后,车子在岑家老宅停下。
两人同时下车,李管家看着岑尤佳身上穿的制服,自然明白今晚发生了什么。
“岑小姐,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岑尤佳看着他把车钥匙交给李管家,忍不住叫住他:“喂——”
程峋停下看她。
岑尤佳站在台阶上问:“我有点好奇,我都穿成这样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程峋双手背在身后,稍稍低头示意着:“我想没有哪个侍应生会穿着镶钻的高跟鞋上班。”
闻言,岑尤佳愣住,低头看着自己的高跟鞋,怪不得……
等她再抬头的时候,程峋已经坐进自己的车里了。
他开了辆连轮毂都喷黑了的黑色越野,4乘4的全尺寸,和程峋整个人风格一致,低调神秘,却又不失硬挺气质。
直到程峋开车离开,岑尤佳这才回过神来,默背着他的车牌号,直接发给了钱皓。
程峋到家时,已经十点四十分了。
刚脱掉西装外套,家里的座机就响了起来。
如今还会打家里座机的,只有他爸妈了。
程峋三两步上前接起电话,“喂。”
“程峋,你怎么这么晚才到家?”刘桂华关切的问着。
翻看手机,程峋这才注意到几个小时前母亲刘桂华曾发过消息给他。
“今晚比较忙,不方便看手机。”程峋习惯简单描述,也知道刘桂华打来这通电话的意思。
每周五晚上回家吃饭,这是父亲程玮定下的家规。过去七年,程峋从没有一次缺席,甚至不曾迟到。
今晚没能赶回去,他料到这会让父亲程玮不满。
“妈,我昨天就和您说过了。”程峋单手扯着领带,这些年他几乎不主动和父亲沟通,也是怕两人会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