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可是我把他……”席钧奕说了一半卡主了,换了一种说法:“我强迫他上床了。”
“谢昱反抗过吗?”
“……没有。”
“所以他依旧是自愿的,在这种情况下,你的强迫手段不成立,就算是硬扯都扯不上,可惜你因为亲生父亲的缘故,偏执的认为将来你或许会无意识伤害谢昱,但你同样忘了谢昱与你一样是男性,所以他和你的母亲也不一样,他是有反抗能力的。”
最后那句话席钧奕的确无法否认。
“现在来说一下我的结论。”周之谨道:“谢昱的抑郁完全是因你而起,如今已经在逐渐好转,因为你在他身边,他会感到安心很多,不会再忧心焦虑,患得患失,而你的情况恰恰在于你没有攻击性,所以你不必担心会伤害到他,至于你日后能够恢复到什么程度,取决于你内心敞开的程度。”
“这是……什么意思?”席钧奕问。
“你觉得自己是个精神病患者,一直身处在黑暗中,与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因此你们不能在一起,这个观念根深蒂固,你必须摆脱它,只要你摆脱了它,就算你还是精神分裂,还能看见幻觉,都不会妨碍你愿意与他在一起的想法,甚至于你的幻觉可能也会因此变得充满了爱意,但是只要你还是觉得自己身处黑暗,那么你的幻觉就会负面多过正面,这才是最棘手的,所以,一切根源在于你的观念。”周之谨顿了顿又道:“幻觉并不是主要问题,就如同病症,与疾病共存是人生的一大课题,谁都不能逃避,所以你不能被疾病所控制,你才是你的身体和精神的主人,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想和谢昱在一起吗?”
听见周之谨的反问,席钧奕沉默了下来。
他想,他当然想,想得心都疼了。
但是他并没有找到方法。
或许是因为他没有碰到对的医生。
眼下这个医生告诉他,他的问题在于内心的观念,而不是来自他的幻觉。
周之谨是看人的,如果不是席钧奕,如果没有如席钧奕这样强大的克制和自我控制力,他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同样的精神分裂症,每个人反应出来的症状都是不同的。
而像席钧奕这样自强不息的病人,作为医生他是非常想助他一臂之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