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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茧 余酲 1899 字 10个月前

蒋楼并不在意文身是否完整,指腹抚摸过已经愈合的伤痕,再握住黎棠的左手腕,拇指推开遮挡的串珠,摩挲曾被刀划开过过的皮肤。

声音不免颤抖,蒋楼问:“是不是很痛?”

黎棠趴在他肩上:“痛的,但是很快就忘了。”

人类擅长忘却痛苦,所以会有重蹈覆辙这个词。

可是重蹈覆辙解释为再走过翻过车的老路,如果车先前并没有翻呢?

如果,原本就是两情相悦,只是被命运作弄,被蒙住了眼呢?

凭什么不能拥有一次重来的机会?

早已愈合的伤口在手指的触摸下发痒,黎棠无法在这种情况下什么都不做,于是抬起空着的一只手,去摸蒋楼的耳朵。

左边耳朵,戴着助听器,黎棠学他今天的步骤先把耳塞拽出来,再去扯那跟连着受话器的透明细线。

很轻松地拿了下来,黎棠有几分得意,伸长脖子凑过去,观察白天没来得及细看的纹身。

然后发现,不止形式和格式,连所用的字体都别无二致。

不同的大概只有因为耳后的皮肤面积有限,所以只能竖向排列。却刚好贴合外耳的轮廓走向,顺着耳骨和头骨之间的折痕阴影一路往下,黑色字母刻在冷白的皮肤上,有种隐秘的性感。

黎棠舔了舔嘴唇,觉得喉咙也莫名痒起来。

就在这时候,蒋楼突然问:“能看见吗?”

黎棠愣了下,意识到他在怀疑自己的视力,“以牙还牙”道:“那你呢,能听见吗?”

蒋楼笑一声,刚要说什么,忽然察觉到耳后的皮肤被温软地贴住。

带着潮气的吐息扑上来,蒋楼一时怔然。

这些年他心里悔恨,煎熬,把这个文身当成罪人的刺青,做好了一辈子都无法获得原谅的心理准备。

可是现在,那个最该痛恨他的人,用温热的唇吻住他的文身,告诉他,你没有罪。

我还是那么爱你。

两人再度拥吻,一齐倒在铺着衬衫的床上。

蒋楼撑着双臂压在上方:“你看了,也亲了,我也要亲。”

黎棠撇嘴:“你很久以前就亲过了。”

“那你也只能亲这一次。”

“……”黎棠无语片刻,“下次吧。”

蒋楼追问:“下次是什么时候?”

“不知道。”黎棠有些苦恼,“我们的进度是不是太快了?”

如果加微信是1,那么今晚的进度已经一跃来到99,几乎就差临门一脚。

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