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刘老师摇了摇头:“没有,他回家继承家产去了。”
“诶哟,居然还是个富二代!他家是做什么的,也是金融行业的?”
刘老师又一次摇头,翻出学生们的毕业去向登记表,指给她看。
“亭山省昙江市枫江镇……道、道观?!”
——
一天后,一辆古旧的小轿车停在了枫江镇白枫山的脚下。
“师叔……”从车上下来的青年费力地搬出自己的行李,对着驾驶室里一身道袍的中年男人道,“就送到这儿吧,您腰上还有伤,不用送我上山了。”
男人点头:“好,那小墨你慢走,改天等我好了,再来看你和师兄。”
小轿车嘟嘟地冒着黑烟,一卡一卡地向远方开去。
林懿墨低头,打量着身边的一堆行李,双手一插腰,干劲十足地向着上山进发。
两个小时后,林懿墨站在紧闭的道观门前,不停地锤着自己酸痛的腿,暗暗腹诽:看来确实是缺锻炼了,想我当年,可是能上山下山五六趟大气都不喘一下的人呐!
林懿墨放下手中行李,抬头仰望道观大门。
大门并不气派,只是扇老旧的木门,上面刷的红漆因着年久片片剥落,变得斑驳,一块破旧褪色的牌匾悬挂在门上,用颇为飘逸的字体写着三个大字———枫江观。
枫江观位于白枫山半山腰,建观已有百余年,曾是昙江市里最有名的道观,但过去几十年却渐渐没落下来,到了林懿墨这一代,只剩下他和父亲两人。
如今,林懿墨的父亲去世,他也便成了这座道观唯一的道士兼观主。
而此刻,这位年轻的观主正站在风口上,搜遍了全身也找不到大门的钥匙,觉得自己浑身的汗都被吹得冰凉,不禁打了个冷战,缩到檐下的狭小空间里,继续在背包里搜寻。
他穿着休闲,也不蓄发,在旁人看来,竟是一点寻常道士的模样也没有,反倒是像个来此旅行的学生。当然,这话也没什么错,毕竟———他的的确确刚从象牙塔中走出。
“呼……”林懿墨一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终于从背包的夹缝里找到了自家家门的钥匙。
“吱呀——”尘封数月的大门再度开启,扬起一阵细小的灰尘。
林懿墨拖着行李踏入其中,向里望去时,却是愣住了。
只见面前的庭院里堆积了满地落叶,寒风吹过时哗哗作响,一片萧瑟。不仅如此,甚至还有一处偏殿屋顶的瓦片半数倾倒而下,碎了一地,仿佛身处于废弃之地一般。
林懿墨扶额,心中暗暗叹息。
算起来,他也不过半年多没回道观,也不知他老爹都做了些什么,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了呢?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大步走向观中。
抱怨归抱怨,身为光杆司令观主的他还是得仔细看看自家道观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只是这一看不要紧,越是往里走,林懿墨的心就越是凉上一分。